深明大义报匪情   金蝉脱壳蛇钻洞

这天，易国才给邓开良送过饭回到家后，愁眉苦脸地吃了饭，喂过猪，就独自一人坐在地炉火边，盘算起怎样应付邓开良的事来。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敲门声，他把门打开一看，认出来人是公安局的马青山和史廷柱，顿时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给邓开良送饭的事暴露了，刚想坦白交待，见马青山他们没有逮捕他的意思，就赶紧稳住神，把已到嘴边的话硬咽了回去，装出一副笑脸把马青山和史廷柱让到屋中。

马青山和史廷柱到易国才家来，是因为通过前段时间的暗中摸底，已经从群众中了解到易国才同邓开良的关系，并了解了易国才的个性和为人。他们分析：邓开良如果真的潜回息烽，在走投无路情况下，很有可能去找易国才求助。到了易国才家后，他们先是对他进行了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动员后，又严肃地对他说：“易国才，你得知邓开良的下落后，一定要立即向人民政府或公安局报告！如果知情不报，或者为邓开良提供躲藏条件，那就是犯包庇罪、窝藏罪！是要受到从严处理的！要是能够协助公安局抓住邓开良，那就是立功了！这不但会得到人民政府的奖励，而且还受到乡亲们的高看…… ”

易国才心里怦怦乱跳，只能用不停地“点头称是”的方法来掩饰心中的慌乱。马青山和史廷柱走后，他强自镇静下来，反复思考起要不要向公安局报告邓开良躲在山洞中的事来，一会儿是应该去报告的念头占了上风，一会儿又是不能报告的念头占了上风，两种念头交替出现无数次后，他“唉”的一声长叹，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能去报告，不能去报告！邓开良的本事太大了，跟他躲在一起的，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人。公安局的人是很厉害，可也没有百分百把握抓住他们。要是去报告了，万一抓不住他们，他们肯定会杀了我的全家，还是看看再说吧……”。

易国才给邓开良送了几天饭，感到越来越怕，但仍没有拿定主意去向有关部门报告。不过，这些天他已经被这事折磨得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这天傍晚，他吃过饭后，正在火边独自坐着沉思，忽见妻子黄翠珠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屋。他猝不及防，有些惊慌地问：“翠珠，你不是说这次回去要多住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黄翠珠反问：“你不想让我们回来呀？”

“哪能呢？我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随便问问的！随便问问的！”

黄翠珠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她已经从易国才惊慌不安的神色中觉察出不对劲，就一边和他闲扯一些娘家的情况，一边暗暗地查看着屋内屋外。当她看到没有洗的炒菜锅锅底残留着一层白色的猪油，心里马上泛起疑问来：“这死鬼平时那么抠门，叫他做菜时连菜油都舍不得放的人，现在到好，菜锅里残余的猪油都那么厚，莫非……？ 瞧他那副慌张神态，肯定有大事瞒着我。莫非他竟胆大包天，趁我不在家，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来，好吃好喝招待？......”她强压住心中的不快，不动声地将两个孩子安排入睡后，才对着易国才冷冷一笑，不怒而威地说：“你老实交代，这几天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没……没有！真的没有背着你干……干什么！”易国才支支吾吾，由于心虚，脸色极不自然，头也低低的垂了下去，根本就不敢触及黄翠珠的目光。

黄翠珠见此情形，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厉声喝道：“易国才，你想骗我？没门儿！你看着我的眼睛！”

易国才见黄翠珠的双眼似要喷火，心里感到十分矛盾，说出实情，不知道黄翠珠会闹出什么事来；不说出实情，肯定过不了关。他为难地摇了摇头，咂了咂嘴，双眉紧紧皱在了一起，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易国才的表情引起了黄翠珠更大的疑心，她一伸手拧住易国才的耳朵，咬牙跺脚道：“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把别的女人勾引到家里来了？快说！是哪个死婊子？！”

易国才害怕被人听见，赶紧摇着手低声说：“不是那回事，你松开手，我讲就是了。”

黄翠珠松开拧着易国才耳朵的手后，见易国才又是一言不发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想到了“家丑不可外扬”，觉得此时不宜大吵大闹。转念一想：这死鬼不是怕被别人听见吗？ 于是用食指不停地狠狠戳着易国才的脑门，强压抵声音威胁他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不说老实话，我马上把左邻右舍叫来评评理！”

易国才一听，更是紧张。他见实在无法隐瞒，就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边揉着被拧的生疼的耳朵，一边唯唯诺诺地将邓开良如何来找他，这几天又如何不得不给邓开良他们送饭的事告诉了黄翠珠。

黄翠珠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怒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是见大鬼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声音对易国才说道：“死鬼！怪不得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可怕了！该咋整才好哦？！”

易国才哭丧着脸说：“娃娃家妈，我要知道怎么办就好了，说心里话，这件事可把我愁坏了！”接着他一脸委屈地埋怨道：“你一回到家，什么都不问，就跟我大吵大闹，要是让别人听见，那还得了！”

黄翠珠忙说：“我哪里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当时看到你的神色不对，锅里又有不少猪油，还以为是你趁我不在家，把别的女人勾引到家里来了呢。”

易国才苦笑着说：“翠珠，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其它的都别说了，咱们好好合计一下，到底怎么办才好？”

黄翠珠稳住神，思索了好一会儿，轻声对易国才说：“我看这样，你现在就去公安局报告，让公安局的人把邓开良他们抓起来。”

易国才赶紧摇着手说：“不行，不行！我姐夫可不是一般的人！本事太大了！去报告后，万一公安局的人抓不住他，他肯定会杀了咱们全家。难道你不怕出现这种情况？”

黄翠珠说：“怎么会不怕呢？谁都知道，你这个姐夫是出了名的‘屠夫’，他心狠手辣、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这件事，向人民政府报告后，包庇土匪这个罪名可不轻。我已经仔细想过了，你姐夫的本事确实很大，跟他在一起的人肯定也是狠人，但他们却不是公安局的对手。周天贵的本事不是也挺大吗，还不是被公安局的丁局长带人轻而易举地给收拾了？再说，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是人民政府掌权，除了公安局的人，还有县警备营，乡政府干部和民兵，抓他们的时候，只要多去一些人，把那个洞的四周团团围住，他们肯定跑不掉……”

易国才听着听着，忽然一拍大腿，高兴地说：“翠珠，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好，现在我就去公安局报告。”

黄翠珠忙说：“国才，到县城去有十多里路，我看你不如就近到乡政府去报告，让他们用电话通知公安局，那样能快一些。”

易国才胆子虽小，脑筋却很好用，办起事来也十分谨慎，他稳定下心神后，考虑问题变得全面起来。他对黄翠珠说：“不能到乡政府，那里人多嘴杂，万一走漏了消息就坏了，我看还是直接到公安局去好一些。”

“对，对！那你快去，路上注意点儿！”

易国才答应一声，拔腿就出了门，小跑着到县城去了。

当天，公安局的值班民警是史廷柱和张广利。史廷柱见易国才急匆匆的深夜赶来，知道定有重要情况报告，三言两语问罢来意，心中大喜，他对易国才说：“你暂时等一下，我去把马股长找来，你再把知道的情况详细说说。”

易国才一见到马青山，马上表白：“马股长，那天你和史同志到我家了解情况，我没有把邓开良躲在山洞里以及给他们送饭的事告诉你们。我有罪！我有罪！”他边说边扇起自己的耳光来。马青山忙上前止住他，并叫他慢慢说，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人。

易国才无奈地说：“我不是有意隐瞒，更不是想包庇他们，我确实是由于害怕。你们也知道，邓开良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来找我时，曾咬着牙威胁我，说我如果去告他，他就杀了我的全家。说心里话，虽然邓开良是我姐夫，可我挺恨他的。我心里清楚，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肯定没有好下场！”

马青山说：“易国才，你现在来报告也不算晚，说明你还是有觉悟的，不管能不能够抓住邓开良，我们都会对你进行奖励。你已经给邓开良送了几天饭，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邓开良从不让我进洞。除了第一次给他们送饭到过洞口外，后来送的饭，都是从“天洞”用绳子拴着提篮吊下去的。”

史廷柱在一旁插言道：“马股长，我觉得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李金凤。你想，刺竹山战斗时，邓开良和李金凤是一同消失的，他们又都是‘息烽反共站’的成员，是她的可能性很大不?”

马青山赞同地说：“廷柱，你的分析和我的看法一样。当然，就即使那个人不是李金凤，也不要紧，只要能把他们打死或活捉，就消除了一大祸害！”

那天，恰巧丁一伦和龙乐丰去省公安厅开会未归，公安局的工作暂时由马青山负责。他向易国才仔细询问过邓开良他们藏身洞穴的里面和四周地形后，心中明白，如果偷袭不成，很有可能被邓开良他们利用复杂的地形地物逃掉，要做到万无一失，必须把包围圈放大。同时，他也清楚，要扩大包围圈，公安局的人显得少了点儿。于是，他让史廷柱陪着易国才；让张广利去通知没有外出的民警集合待命；自己跑步去向县委书记林光忠汇报，准备请他从县警备营调一部分兵力协助。

林光忠听罢马青山简明扼要的汇报，急忙让通讯员传达自己的命令：立即从县警备营一连抽调两个排的兵力，由连长任明秋带队到公安局集中，执行抓捕邓开良等人的任务！通讯员一出门，林光忠就跟着马青山朝公安局跑去。二人刚到公安局一会，任明秋就带着两个排的战士赶到。此时，公安局的民警也已集中完毕。林光忠看了一下表，对在场的人说：“时间还来得及，出发之前，大家先商量一下，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来完成这次任务。”

任明秋首先发言：“既然易国才天天都要给邓开良他们送饭，看能不能到医院找一些安眠药放在饭菜里面，等他们吃下去睡着后，咱们就可以不费一枪一弹冲进去，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抓住了。”

马青山边听边分析任明秋的方案，他觉得这个方案倒是不错，但还不是最佳的。见有不少人赞同任明秋的意见，又见林光忠的目光转向了自己，他说：“任连长的建议虽然不错，用来对付一般的敌人的确有效，但要对付邓开良恐怕行不通。有的同志不一定清楚，邓开良不仅枪法出众，而且在军统息烽特训班受过训，对投毒、反投毒相当熟悉。如果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李金凤的话，这一招就更行不通了。据于秀竹交待，李金凤十分精明，具有很高的特工知识，在投毒、用毒、防投毒方面是个大行家，对一般的麻醉药和安眠药也有深刻的了解，可以说几乎没有人能用药品制住她。我的意见是，咱们可以利用易国才接近山洞，给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咱们提前赶到那里，先对山洞形成包围。等天亮后，趁易国才送饭时分散邓开良他们的注意力，再发起攻击行动，免得邓开良他们听到风声，借着夜幕溜掉……”

林光忠见大家都同意马青山的意见，综合分析了一下，就果断地说：“马股长，这次行动由你全权负责，能抓活的最好，不能抓活的就当场消灭，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邓开良他们跑掉，这是死命令！另外，行动时要特别小心，尽量不要让他们伤了咱们的同志。”

马青山响亮地回答一声：“是！保证完成任务！”接着，他将兵力做了分配，留下史廷柱，让他带五名民警和一个班的战士协助林光忠书记在公安局坐镇指挥，应付预想不到的情况，自己与任明秋带着另外的人跟在易国才后面，快速地向邓开良他们藏身的山洞赶去。

接近目的地后，马青山带六名民警和一个班的战士悄悄来到洞口不远处，正在匍匐前进时，触到了邓开良和李金凤布下的“竹镖阵”。他们用手一摸，均暗吃一惊：“幸好是匍匐前进！否则，肯定有人的脚要被尖利的竹桩刺穿，势必多少会闹出些动静，那不是被邓开良他们发觉了？敌人太狡猾了！”马青山用手势示意战士们：边拔掉自己面前的竹镖边悄无声息地慢慢匍匐前进。再接近洞口些，就地潜伏起来，做好了伺机进洞抓人的准备。

任明秋和王济仁带五名战士跟着易国才摸到‘天洞’不远处，准备天亮后朝洞内丢手榴弹，把邓开良他们炸个晕头转向，为马青山他们进洞抓捕创造条件；张广利与已经提升为排长的杨树清带着其他人在离“天洞”远一点的地方形成包围圈，以防备有意外情况发生后邓开良他们趁机逃掉。

天大亮后，易国才按照预先安排，悄悄地往回走了一小段路，然后以正常的步子走向“天洞”。任明秋等人悄无声息地跟在他后面，来到“天洞”旁边。

邓开良耳朵极灵，易国才的脚步声虽然不大，却已被他听到，他抓枪在手，凝视着‘天洞’，以防意外情况发生。

易国才始终没经过事，有点胆怯，脚步显得有些迟疑，他回头求助似的望了望任明秋和王济仁。任明秋和王济仁边用手势告诉他别停下来，边向他投去鼓励和信任的目光。易国才心里很是感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强行压住因紧张而狂跳的心，尽量使出平静的声音朝洞内轻轻喊：“姐夫！姐夫!”

邓开良听出是易国才的声音后，高度戒备的心略微松了一些，他仰头问道：“是国才吗？”

“是我。”

“送饭来了？”

“是的。姐夫，今天我给你卤了一只鸡，还给你炸了一些油辣椒，你等着，我这给你吊下去。”

“好，吊下来吧。”

任明秋和王济仁听到邓开良和易国才的对话，四目会意了一下，对那几名战士打了个手势，那几名战士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榴弹拧开后盖，他们为了不给洞内的人有“过多的躲避时间”，没有将手榴弹的拉环挂在手指上，而是把弦拉断，略一停顿才投出手。他们用的这种手榴弹，从拉断弦到爆炸，大约需要二点八秒，按照他们的估算，落地的同时正好爆炸。

邓开良仰着头，伸手正准备接吃的东西，忽见几个冒着白烟的手榴弹飞下来，顿时觉得大事不好。但久经沙场的他并没有被吓呆，而是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就地一滚，躲到了一个石坑中，同时对着李金凤大喊一声：“快卧倒！”

此时，李金凤正背对着‘天洞’，贴着洞口观察外面的动静，没有看到从‘天洞’飞下来的手榴弹。但她受过特殊训练，头脑反应极快，身手也十分敏捷，听到邓开良的喊声后，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已知道不妙。于是什么也不去想，也不回身察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就地上迅速卧下。因为“天洞”上方战士们对手榴弹的爆炸时间估计基本正确，李金凤是听到邓开良的喊声后才开始卧倒的，所以，虽然她动作快得惊人，但还是稍稍的晚了一步，人还没有完全趴在地上，手榴弹已经爆炸，她的身上、头上一下子中了二十多块弹片，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人就倒在地上断了气。

邓开良在石坑中见手榴弹的弹片四飞，硝烟骤起，唯恐李金凤躲避不及，待弹片落地后，赶紧从石坑中爬起来，走到李金凤跟前，用手朝躺在地上的李金凤一摸，见李金凤已死，气得七窍生烟。“易国才，你这个狗日的，老子饶不了你！等着吧！不把你全家杀光老子誓不为人！丁一伦！你给老子听着：老子走到这一步，就是你小子祸害的，只要有机会，老子要你去给老子的那些弟兄们陪葬！”他边破口大骂，边朝洞顶开起了枪。

王济仁见易国才被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就轻声安慰他：“别怕，邓开良跑不掉了！”与此同时，任明秋指挥手下的战士，又用刚才的方法朝洞内摔下一组手榴弹。

李金凤的惨死，大大激怒了邓开良，他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不顾一切地朝天洞上方狂言乱语，胡乱开枪。当天洞上方摔下第二组手榴弹时，他的反应变得略微慢了些，卧倒后往石坑滚动途中手榴弹已经爆炸，有两块弹片飞到他的驳壳枪上，将枪击落，一块弹片将他的右小腿划了一条口子，还有一颗手榴弹落在地铺上，把铺草和棉被引燃了。

邓开良滚进石坑，检查了一下流血的腿，见只是划破了皮肉，没有伤到骨头，行动不会受影响，就从衬衣上撕下一块布条把伤口扎住。他边包扎边抬起眼四处一扫，只见洞里弄得烟火弥漫，加之气味熏人。他被呛得咳咳喘喘，知道洞内已无法藏身，决定马上逃跑。

任明秋和王济仁指挥战士们投下第三组手榴弹后，当即一齐朝洞内高喊：“邓开良，你跑不掉了，快投降吧！”

邓开良在石坑中躲过呼啸的手榴弹片，爬出石坑，捡起自己那支驳壳枪一看，见已被炸坏，急忙爬到李金凤身边，从她身上找到她的左轮手枪，试了一下，见也被炸坏，暗叫：“坏了！没有枪使，共匪冲进来只有被活捉的份儿，要赶快跑！”他听到洞顶传来的喊声，眼珠一转，当即对着“天洞”高喊：“别开枪！别再丢手榴弹了！我投降！我投降！”喊罢，他跑到洞壁边，用手抠开“蟒蛇洞”洞口的石头，倒退着进去后，从里面将石头还原，因为洞内狭窄，无法转身，他就手脚并用倒退着前行。边退，边在心里得意地骂道：“你们这帮蠢猪一样的死共匪，只是一个劲儿的从‘天洞’往下摔手榴弹，却不在前面的洞口露面，这明摆是‘欲擒故纵’之计，想让我从前面出去，你们好抓活的。哼！等会见不到老子的踪影，就干着急去吧！”

马青山带人在洞前方埋伏，听到洞内连续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赶紧凝神盯着前方，准备一发现邓开良和李金凤，就立即开枪击伤他们的双手，先使他们无法还击，然后再将他们活捉。待第三组手榴弹响过，他听见邓开良高喊要投降的声音后，就对“天洞”上方的王济仁、任明秋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再投手榴弹，随即带着大家向洞口摸去。前进了几米，仍不见邓开良他们出来，就把手一挥，喊了一声：“快！”就带着众人一阵风般地冲进洞中，同时对着烟雾沉沉的洞里高喊：“不许动！举起手来！”

就在马青山他们强忍着烟熏到处搜索的同时，洞里的烟雾渐渐稀薄。眼前的结果令他们大吃一惊！他们见除了倒在地上的一具女尸外，再没有另外的人，马青山就赶紧对女尸进行辨认，其他人对整个山洞进行搜查。马青山和肖长礼在茂源生猪行搞社会调查时见过李金凤。此时，她身上虽然多处被炸烂，面部也有不少流着血的伤口，但仍能辨认得出是她。他们把整个山洞搜遍过后，没发现邓开良的身影，马青山当即朝“天洞”高喊：“李金凤已被炸死，邓开良不在洞中，不知道是怎么跑的，快发信号让外围的同志注意！”
   易国才在“天洞”上方听见马青山的喊声，吓得尖叫起来：“邓开良跑了！我家完了！我家完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再也站不起来了。

王济仁听到马青山的喊声，大吃一惊，急忙向在远处警戒的人发出信号，随后对易国才说：“你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抓住邓开良的！就算抓不住他，我们也一定会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

‍《《上一节‍   返回目录   下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