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 || 砖瓦匠

符号
2023-03-20
来源:西南文学网


故乡凉山地处水城、纳雍、赫章三个县的交界处,被群山包围。在群山之中有大片大片的山坡地,山坡地间零星地分散着小块的平地和小盆地。这里的人家住房大多随着两排大山的山脚,依山而建,三家五家或十家八家集中在一起,随着山势的走向绵延十余里。

在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末,每一个村庄寨子里都有不同的住房:有土墙茅草屋,有木结构的茅草房,有木结构瓦房,有木砖结构瓦房,也有极少数的石头结构水泥平房或砖结构的水泥平房。人们修建木砖结构瓦房大多是就地取材,用胶泥制作烧制砖瓦,以砖瓦代土、石头,修建砖瓦房。烧制砖瓦和用砖瓦修建房屋人的均称为砖瓦匠,当然,有专业砖瓦匠和业余砖瓦匠之分。有的人家为了节约开支,自己学做砖瓦,应该算是业余的砖瓦匠。父亲在面临分家时,为了修建分家的砖瓦房,曾经做过业余的烧制砖瓦的砖瓦匠。

1974年,父亲为了分家后能拥有一栋砖木结构的茅草房,决定新建房子。通过在当地实地勘察,父亲找到了一处制作砖瓦的绝佳之地,又向二姑父请教学会了打砖的技术,并请人制作了一套打砖用的工具砖箱、泥弓。用木方制作的一个打砖的模子,是一个内径高约两寸、宽四寸、长八寸的空心长方体,称之为二四八砖箱;泥弓用四根直径约一寸的圆木和一根钢丝做成,用一根长约七八寸的圆木钉在两根长约两尺的圆木的顶端,另一根圆木钉在两根圆木的腰间做手柄,再用一尺四五长的细钢丝在两根圆木的底端绷紧,形成一个高约两尺,上端宽七八寸、下底宽一尺四五的梯形,最后用大拇指般粗细、长近一米的竹子弯成弓的形状,泥弓就做好了。

制作砖用的泥土很讲究,必须是不含沙石杂物,且特有黏性的胶泥。父亲在岩洞门口的胶泥地的中心目测出一个直径约四五米的圆形泥塘,铲掉草皮后,挖起一尺多深的一层胶泥,边挖边将胶泥打碎。胶泥挖好后,从水沟里挑来水泼洒在上面,让水浸泡胶泥一段时间后,把事先在南开水淹坝族人处借来的一头水牛牵到泥塘里踩踏搅拌胶泥。父亲牵着水牛从泥塘圆周边开始,按逆时针方向,赶着水牛一圈一圈地踩踏搅拌到圆心。圆心处有些胶泥踩踏不到,于是,父亲改变水牛行进的方向,牵着水牛踩踏过去、踩踏过来,确保每处都踩踏到了,就让水牛去吃吃草,休息一会儿。

父亲用泥弓把胶泥一坨一坨地割起来翻转,又牵来水牛按照上一遍的方式继续踩踏搅拌胶泥一遍,再用泥弓把胶泥一坨一坨地割起来翻转一遍……如此反复操作一二十遍,直到把胶泥踩踏搅拌揉和得像做馒头的麦面一样柔软,且达到粘糯程度,软糯得像糯米饭、糍粑一样,才能打出理想的砖坯。踩踏搅拌胶泥时,必须控制好水量。若水放得不够,踩踏搅拌出的胶泥就不软和,难以打成砖坯;若水放得太多,踩踏搅拌出的胶泥软和过度,立不起来,也打不成砖坯。俗话说:“柴干水饱,泥熟瓦牢。”也就是说,烧制砖瓦的柴要干透,窑田水要放足,砖瓦窑泥要踩踏到位,才能烧制出合格的砖瓦。

胶泥被踩踏搅拌软糯后,父亲牵出水牛,用泥弓一坨一坨地把胶泥割起来抱到事先平整好的场地上,堆成小山的形状,边堆边踏紧,不能让泥堆中有空隙。用完第一塘泥巴,按照上一塘的方法踩踏第二塘泥巴。当泥塘的深度达到难以搬出泥巴或者有石沙时,就要另外选择泥塘继续踩踏胶泥。踩踏好一泥塘胶泥,就打一泥塘胶泥的砖坯。

父亲在泥塘旁边用石头砌出一个齐腰高、约0.3平方米大小的平台,再在平台平放上一块平滑的青石板,就开始打砖坯了。父亲在青石板上平放着一块面积稍比砖箱大的木板,并在木板上撒一层极薄的细煤灰后,将打砖坯用的砖箱平放在青石板上。父亲先用右手将泥弓的一端插进踩踏搅拌好的胶泥中,按顺时针方向旋转360度,让泥弓划出一块四四方方的胶泥,然后用双手将划好的四四方方的胶泥抱起来走到平台旁。面对着平台,父亲将双手抱着的胶泥平胸举过头顶,对准砖箱,弓着腰,用力一贯,只听见“啪”的一声闷响,胶泥就既准又稳地填满了砖箱。父亲用双手各拿着绷着细钢丝的泥弓的两腰,放在砖箱的前端,让细钢丝紧紧靠着砖箱上端与胶泥连接处,用力平稳快速划回胸前,让砖箱里的砖坯与砖箱上多余的胶泥分开,再用双手将这些胶泥拿开。接着,父亲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对角抠起青石板上的木板及砖箱,并上下轻微地抖动几下,让胶泥在砖箱中夯实、夯紧后,再用双手握着砖箱的前后端,轻轻地将砖箱抬起来,一块规整、玉噜噜的砖坯便呈现在青石板上的木板上。父亲用另一块木板轻轻放在砖坯上后,双手抬起两块木板夹着的砖坯小心翼翼地将砖坯侧放在事先撒有细煤灰的平地上。这样才算打好一块砖坯。就这样一块砖坯一块砖坯不停地打,砖窑一次能烧约一万块砖坯。一万块砖坯,父亲要像这样周而复始地不断制作一个多月,一块一块的砖坯整齐地摆满宽大的砖坯场。

打砖坯的时候最怕下雨,若一阵雨淋下来,未经过烧制的砖坯就会塌成一堆烂泥,所有工夫都白费了。也不能放在太阳下暴晒,若放在太阳下暴晒,砖坯容易出现裂纹而变形,最好是慢慢阴干。待砖坯半干后,就一块一块地搬到干岩脚码好,码好一层后,再接着码二层、三层、四层……码成一排一排的,差不多与人头同高的样子。

砖坯打到够装满砖窑后,接着用大砖箱打大砖。大砖主要是烧窑时用来垫窑底,待大砖打好后,就要入窑用柴火煅烧。烧砖坯前要先装窑,装窑工作量大,一天时间要把一万块砖坯搬进窑中按标准装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装窑的当天,父亲请了亲戚朋友和寨邻二三十人来帮忙。所有人排成一条长龙,从堆放砖坯的干岩脚排到砖窑内。站在堆放砖坯的干岩脚的第一个人双手各拿一块砖坯,手传手传给第二个人,第二个人传给第三个人……用手传送进窑,直接递到装窑人的手中。装砖窑是极讲究的技术活。一楼多高的圆形窑洞,要沿着弧形墙面叠出数道砖坯墙,其间又要有间隔,确保火苗能烧到每一块砖坯,不至于出现“夹生”砖,同时还要做到不倾不倒、火候恰到好处。

装砖坯时,先在窑底垫一层之前打好的比小砖坯大五六倍的大砖坯。在窑底垫的一层大砖坯,每间隔四五寸宽成行铺垫,然后从窑底后壁处起由里往外装小砖坯,一壁一壁地装,堆砌成墙壁,每壁间隔半块小砖坯宽的空隙,上下层砖相互挨着错落有致垂直堆放,横排竖列,一壁一壁扩展。然后借助靠窑壁的梯子,将小砖坯砌堆到窑顶,约丈许高。砌堆好的砖坯造型,就像一只倒立的大陀螺。砖坯装好后,窑顶要用稀白胶泥密封,仅留一个出烟的小烟口,密封的白胶泥呈圆盘形,倒入一层水以检验其密封性,同时可推测窑内温度。

一切就绪后,便正式生柴火烧窑。先敞着窑门用小火预热,烘窑一两天,去除砖块的湿气。待看不到烟囱冒出的蒸气,说明砖块的水分已经全部脱掉。封上窑门,只在窑门的正中留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火口添充柴禾。用中火烧个三四天,待砖烧上壁后,即窑子里最前面的一壁砖已经烧得通红耀眼后,加大火力烧个三四天,随着一根根木柴不断丢进炙热的窑堂,熊熊烈火嗡嗡作响。窑顶的浓烟挟着火星子,从烟口喷薄而出。

待砖烧红到透明透亮的程度,当整窑砖好像产生了一种摇摇动动、摇摇欲坠的感觉时,说明火候已经到位了,砖已经烧好了。封闭窑门上的火口和窑顶正中凸起的烟囱,开始放窑田水,即泅水。所谓的窑田就是烟囱周边的那个圆环形窑顶。挑水灌满窑田,用手指般粗细的铁棍锤尖,从窑田的外沿边插下去,每隔约两尺插一个洞,让窑田水顺着窑壁流下时产生的蒸汽和烟雾熏陶砖块,红砖就变成了灰砖或青砖。放窑田水,不但是给砖块上釉子,改变砖的本色,而且还增强了砖块的韧性。让砖块在窑里焖几天,等打开通风孔散尽余热,将火砖从窑里取出来,人背马驼回家,请好砖匠就可以开始砌砖墙了。

将柱子在地基上立起来,就开始砌砖墙。砖墙是砌在所下基脚的墙基上,砖是烧制的小土砖,长24厘米、宽12厘米、高6厘米。砌砖也有讲究,有“一一墙”“ 一八墙”和“二五墙”之别。“一一墙”,是用单块砖顺着砌,厚度约12厘米;“一八墙”,是用两块砖迭起顺着,再用一块砖的大面紧紧靠叠着砌,厚度约18厘米;“二五墙”,是用一块砖横着,再用两块砖并排顺着砌,厚度约24厘米。一层横砖,一层顺砖,称之为一顺一顶;一层横砖,两层顺砖,称之为两顺一顶;一层横砖,三层顺砖,称之为三顺一顶。房子的砖墙是“二五墙”,三顺一顶的。待砖墙砌到与大川的高度水平时,将刨好的26根圆木,头搭在大川的卡方上,尾搭在砖墙上,称之为安楼枕,安好的楼枕距地面2.4米高。

安装好楼枕,继续砌砖墙,砖墙距离楼枕两尺高处,将刨好的8匹挑分别安装在砖墙四角和檐柱平行的砖墙里伸出3尺。待砖墙砌到与二川的高度水平位置,把刨好的6根圆木,将榫头投入到相应柱头的榫眼里,尾搭在砖墙上,称之为上猫梁。猫梁离地面4.4米。猫梁上好,继续砌砖墙,所砌砖墙也是要根据中间两立柱子的高度逐渐收窄。待砖墙的最高处与中柱顶部水平即可。

把刨好的圆木的榫头搭在中柱的叉口上,与大梁成鱼尾榫相接,尾搭在墙砖的最高处墙尖(也称为山尖)上,称之为上二梁。然后,再在两立柱头之间砌砖,一直把砖砌到大川处。这样砖墙就算砌好了,房屋的框架基本形成。砖墙砌好后,把修整好的24根圆木,头搭在二柱、三柱、四柱和檐柱叉口上,形成鱼尾榫相接,尾搭在砌好的砖墙上,称之为构檩子。构檩子时,要将每根圆木弄平顺,抬好水平。将事先刮好的数百根茶杯粗的木条,头搭在大梁、二梁上跨过檩子、檐墙,尾搭在出檐墙一米的挑檩上,并用钉子稳固,称之为上椽条。用手指粗的木条横放在椽条上,约10厘米远一根,再用在山上采来的藤子固定在椽条上,称之为绑浪扎,接下盖好茅草。一栋砖木结构茅草房就大功告成了。

1978年,父亲和三叔商量,准备在以前打砖的地方岩洞门口做土瓦,将茅草屋改为土瓦房,三叔同意了。父亲是在南开族人符昌伦处学会做瓦的,论亲戚关系他算我的大哥。做土瓦用的胶泥加工成熟泥的方法和程序与打砖坯是一样的,踩踏搅拌出的胶泥软糯程度及标准也与打砖坯时的一样。不同的是从泥塘里搬出的胶泥要垛成正方体或长方体的泥墙,做瓦坯的工具与打砖坯的工具也不同。做瓦坯的工具主要是一个可旋转的木盘、一只瓦桶和一把瓦刀。可旋转的木盘架在齐腰高的木轴上,表面要平稳,转动要顺畅。木盘中心钉一个直径与瓦桶相等的木方十字架,用来卡住瓦桶。瓦桶由四块弧形的活动木板组成,木板之间有突出的棱,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没有底和盖的圆桶,上面有一木柄便于提拿旋转瓦桶。瓦刀是弧形金属薄片,曲度与瓦桶一致,背面装有木柄。

做瓦时,父亲将一层薄纱布围在瓦桶外表面称之为瓦衣,用泥弓在泥坯上切下一片指头厚约六寸宽的长方形泥片,将泥片包围附在瓦桶上,右手迅速用沾了些水的瓦刀压住泥片,左手转动木盘,泥片就会在瓦刀的挤压下变成一个厚薄一致,表面光滑平整的泥筒套在瓦桶上。这时,父亲用瓦刀将泥筒接口处拍紧,再沾点儿水上上下下抹紧抹匀,然后让瓦刀的一侧贴紧轻轻旋转的瓦桶,将瓦桶表面的泥片刮玉,左手继续缓缓地旋转瓦桶。在“啪——啪——啪”的拍打声中,泥筒被进一步抹光拍实拍紧套在瓦桶上。再用一块与瓦筒等高处上端钉有小铁钉的竹条,称之为泥刀,用泥刀紧贴到瓦筒表面两端,转动瓦桶一周,瓦筒上端就会被泥刀切割得四周等高了。最后连桶带瓦筒提到撒有一层细煤灰的瓦场上,将瓦桶模板向内收提起,取下瓦衣,圆筒状的瓦筒立在地上,待瓦筒半干后,又将瓦筒翻过来晒,这道工序叫翻瓦筒。

待瓦筒稍干定型,干到不轻易挤压破损后,沿着制作时候基本分出的分界线用双手轻轻一挤一叩,一只瓦筒就等分成四块瓦坯片,称之为拍瓦筒。拍瓦筒比较讲究,不会的人一拍就碎,本该四片瓦就会碎得只有两三片。分开的瓦坯片搬到干岩脚,一层一层地码好堆放垛好,让其慢慢阴干透。码满一层后,再接着码二层、三层、四层……层层往上码,直到码成一堵厚实的瓦墙,差不多有半人多高的样子。

瓦窑一次能烧约四至五万片瓦,父亲和三叔一起不间断制作近一个月,一个一个泥桶整齐地摆满宽大的瓦场。做瓦的时候也怕下雨,若一阵雨淋下来,未经烧制的瓦坯就会塌成一堆烂泥。也不能放在太阳下暴晒,若放在大太阳暴晒也容易出现裂纹变形,最好是让其慢慢阴干。瓦坯做到够装满窑堂后,就要入窑用柴火煅烧。煅烧瓦坯的程序、方法、技术、时间与煅烧砖坯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装窑的时候,瓦比砖讲究技术,砖可以背,瓦不能背,必须一木板一木板的抬。

煅烧出来的瓦片,也由之前灰白色的瓦坯变成灰白带青色的火瓦了。火瓦质地坚硬,用手指一弹,会发出轻微的“当——当——当”的声音,带着钢铁的质感,余音缭绕。尾音持续时间越长,证明瓦的质量越好。将火瓦从窑里取出来,人背马驼回家,请好瓦匠就可以盖瓦房了。

将烧制的瓦片覆盖在椽皮上,称之为盖瓦。盖瓦之前,要用木楼梯一头着地,一头搭在吊檐处。人们接龙式的,一人接着一人,一手一手的,通过楼梯将堆放在地上的瓦运送上房子,放在两根椽皮之间的缝隙处,叫卡瓦,卡好瓦后接着盖瓦。盖瓦与盖茅草相反,盖瓦是先垛房脊。先用瓦在大梁的包梁布上面砌成空心五角星,接着用瓦在空心五角星两侧按照行三坐五的形式,也就是用三块瓦站着、五块瓦迭起扑着,分别从瓦空心五角星两侧处垛至二梁末端的风檐板上,然后用砊瓦一块接一块地盖在行三坐五之上,离风檐板两三米远逐步起翘至风檐板,高度与空心五角星一致即可。

房脊垛好后,分为一步水一步水地从上往下盖,一步水与一步水之间距离约五六尺。盖每一步水时,边盖边选出那些光滑、规整,质地好一些的瓦做沟瓦。沟瓦是淌水的水沟,下大雨的时候,水沿着沟瓦流淌到屋檐再流到地面上。选出沟瓦,剩下的稍微粗糙、不太规整的作为砊瓦。砊瓦是下雨时,把雨水滤到沟瓦里。

盖瓦时,把选出的沟瓦一块一块地大头朝上、小头朝下、凹槽向上仰放在两根椽皮之间,一块沟瓦压着一块沟瓦地从下往上盖,再将砊瓦的小头朝上、大头朝下,一块一块地扑着搭在相邻两侧的沟瓦上。一块砊瓦覆盖一块沟瓦叫一搭一,称之为拖瓦,很薄,如果砊瓦日久风化,屋子容易漏雨。两块砊瓦覆盖在一块沟瓦上称之为撑瓦,叫一撑二;三块砊瓦覆盖在一块沟瓦上也称之为撑瓦,叫一撑三。盖撑瓦即使有一块砊瓦被风化,也不会漏雨,而且比较美观。房子的瓦是以“一撑三”盖的。盖完一步水,再盖下一步水,下一步水盖接上一步水,盖到吊檐就是最后的一步水了。直到用瓦片把整个屋面覆盖。父亲和三叔一起盖好的这栋瓦房,是当时我们寨子上第一栋砖木结构的瓦房。

要将酥软的泥土变成坚硬的砖和瓦,烧制这些砖瓦的砖瓦匠功不可没。正是因为有了那些烧制砖瓦和会用砖瓦的砖瓦匠,一栋栋高大漂亮的砖瓦结构的房屋才能在乡村拔地而起。通过一二十年前国家实施的茅草屋改造工程,七八年前“四在农家”美好家园建设,特别是近两三年来脱贫攻坚透风漏雨整治等工作的开展,昔日故乡凉山那些土墙茅草屋、木结构的茅草房已经全部消失,而木结构瓦房、木砖结构瓦房、石木结构的瓦房已经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精致、美观、居住舒适的砖混结构的平房或小洋楼。同时,随着机械化砖厂、琉璃瓦厂的出现,那些曾经忙碌在乡村的砖瓦匠不用再烧制砖瓦了,渐行渐远以至于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作者简介:符号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男,汉族,贵州水城南开人,民进会员,贵州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六盘水文学院签约作家,六盘水市水城区文联主席。有小说、散文、散文诗、诗歌和评论散见《西部散文选刊》《贵州作家》《香港散文诗》《江西散文诗》《师范生周报》《中专生文苑》《贵州政协报》《贵州教育报》及中国作家网、民进中央网、贵州作家·微刊、文学贵州·微刊等。出版有书信体小说集《那些年的爱情》,中篇小说集《远逝的恋情》,散文集《乡土物语》《岁月笔记》。


(编辑审核:陈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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