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八)

罗仕明
2019-07-13
来源:西南文学网


话说罗轩他们去弄尸体。孙大伦走在前,三人又进入房间,孙大伦先把200瓦灯泡换上,亮度和阳气明显增加。罗轩还是站在脚那头,孙大伦站于头部,黄新贵在中间,死者还是睁着大眼,张着大嘴,如说他们三个心里头不害怕,那简直是假话。

孙大伦把被子往后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比之前更加惨绝的景象。一股化脓烂臭味随即在空中弥散开来。亡人两手紧紧抱着胸部,右脚弯拱。

罗轩仔细一看,“天”,愣住了。二舅两只脚的脚指甲全部不见了,左脚大指头只剩半截,这是罗轩第一次看见最惨绝的死状,二舅活着时应该会疼痛万分。但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二舅上辈子做尽了坏事,今世才遭报应啊!受到如此痛苦的惩罚。罗轩深深陷入沉思。

黄新贵把二舅的两只胳膊抬起来,顺手就摸他上衣口袋,里面硬邦邦的,就掏了出来。塑料袋紧裹着,打开一看,有户口簿、身份证、合医证、五保证、养老证、土地证等相关证件,还有一沓钱。黄新贵一数,一共1140块钱。8100元,650元,510块都有,潮湿老旧。

孙大伦说:“好好找找,就我晓得的,他卖牛的钱和我们帮他做的那一季庄稼,都远远不只这点点钱,得好好的找一下。”

户口簿夹层里还有100元,黄新贵抽出来一看,细细一摸,感觉是假钱,三人看后确定为假钱,罗轩就叫撕掉,不能再去祸害别人。黄新贵顺手把这些钱物递给罗轩,说是罗轩的衣服口袋要大点,不至于打落(掉)。罗轩接过就放进包里,扣上扣子,也属于暂时保管。

孙大伦又说:“我晓得他前段时间已没钱,应该是上个月他取的下半年的养老金,还有‘五保费’。”罗轩“嗯”了一声。

这回真要动真格的了,人人的心里都可能有点虚(怕),黄新贵要洗,他就戴那双胶手套,罗轩和孙大伦就只能一只手缠一个塑料袋。

他们俩抬上半身,罗轩就抬脚,一股浓浓的烂臭味刺鼻和恶心,罗轩胃里的食物在往上翻滚,罗轩只能把鼻子歪在一边。

尸体在手中并不重,只有100多点点,要放在板凳上坐着才能剃头和刮胡子,还要换穿脱衣裤,这回却遇上很大难题。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他们仨个弄得腰酸腿痛,苦不堪言。

罗轩和孙大伦扶着尸体,黄新贵就去床上、枕头下、衣服里、帐子头,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翻尽,可就没钱,也只能作罢。

由于人死后尸体会自然僵硬,刚开始看见的那只拱脚不好看,这时却帮了大忙。至少还有半边屁股能坐下,两个人用力拉着拽着扶着尸体。另一只脚却站不稳,剃头难度很大。

孙大伦扶右边,罗轩拽左边,黄新贵开始剃头才松开按眼睛的手。但一松开,眼睛皮又慢慢往上缩,直视前方,眼珠黯淡,眼仁灰白,没有一丝神韵,也无一点光泽,罗轩深深看了一眼,又很快离开这双死亡的眼神。

黄新贵说:“二舅爷,你把眼睛闭倒,别吓我们哈!我们会跟你剃干净、刮干净、洗干净的,再跟你穿新衣服。”可是不管怎么说,二舅的眼睛总是睁着、瞪着。黄新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开始剃头,身子在尸体前面晃来晃去,二舅眼睛里不知有多少黄新贵的身影。

前面十几刀还顺利,可再剃就更加困难,换一张、两张、三张......最后换了半盒刀片,头皮上刮出一道道小口子,白肉露出,无一丝血浸。五十多分钟过后,弄得还成样子,但头发有长有短,不是标准的光光头。真如古人所说,“死人的脑壳很难剃”,再说不假。也如那些开玩笑骂人一样,“你那个奈头帽帽难得剃”,意思是这个人太难缠,不好相处,如死人的头一样难剃。

黄新贵又开始刮胡子,这回难度更大,刮不刮胡子就是没动静,怎么也刮不下来,活人的胡子都难刮,更何况是死人。就只见二舅张着大嘴,舌头在喉咙管里,好像被割去一小半截似的,颜色发白。

孙大伦看见刮了半天都没反应,就说:“新贵,实在刮不下来就不刮求,又不是不跟他刮,刮不倒也没办法。”罗轩也是这样想的,黄新贵这才松手。这一个多小时,孙大伦扶累了,罗轩也拽痛了。两个手膀子疼痛难忍,但又不能松手,一松尸体就掉下去,那更吓人。人少更来不得丁点异动,一个大的响动真会吓死人的,不能有半点差错。

孙勇这时刚从杨家巢上来,他是孙大伦二哥孙大志的儿子。罗轩不认识,孙大伦就叫他进来帮忙。小伙子胆子真大,还不怕,随即就加入到清洗尸体的行列中来。

孙勇从外面抬来热水,扭捏干后一帕一帕递跟黄新贵,黄新贵从头、脸开始慢慢往下洗。要洗身上,就得脱掉衣服和脱掉裤子。可二舅两只手紧紧抱在胸前,脱又脱不下来,是得想个办法,这还真难到了罗轩等。

只听孙大伦说:“小勇,你在小门背后去拿镰刀来,直接割开得求了。”罗轩也没想到这个办法,只想到脱,没想到割,可能这也是他们的经验总结吧!

黄新贵接过镰刀,就从右边袖子开始割,里面有件红毛衣,一件秋衣,三件都很薄,露出白白的肉。罗轩缠手的塑料袋早已破烂,几个手指头光光的捏在二舅的尸体上,感觉二舅的身体如冰块一样凉和冷,浸骨蚀肉,一股寒气直逼罗轩心底。罗轩及时振作精神,壮了壮胆,又感觉不是那么害怕了。

少许,黄新贵又把另外一只袖子割开,上身全部裸露出来,肋骨凸起,肚子扁平,十分瘦小。孙大伦和罗轩又把尸体提起,黄新贵及时脱掉裤子。扯下来后,“天”,形状更加惨烈,上细下粗,膝盖骨以下,两只脚肿胀得无一丝皱纹,红紫破壳,地面已淌了两摊化脓血水。不,那是毒水,也是要命的毒液。关键是脚指甲已掉了,一个二指头被化掉了半截。脚背乌黑一片,一碰皮就破,一摸皮就掉。

孙大伦细细看了看,用手抵了抵肿胀的地方,里面咕噜作响,毒液又冒了出来。说:“我原先想到的是摔断的那只脚杆要严重点,可没想到是原先好的这只还比那只严重,应该是癌症喽!没啥说的,治也没得法救,活不了的。”

黄新贵从上身洗到下身,除了屁股,基本上把每个部位都仔细擦洗一遍,想让他来生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改变一下脏兮兮的样子。擦洗之后,孙勇就用另一张新毛巾擦拾湿气。擦好后就急忙穿衣服,光光的样子真吓人,如果哪个人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一下子撞闯进来,真会被吓个半死。

这时孙三嫂和小英刚刚购置物品回来,传来说话声,增加点点人气。这时也正是要穿衣服的时候,她们就快速统衣服和裤子(一件穿在另一件上面),孙勇快步去拿。为不让人害怕,就先穿衣服。由于两只手弯曲着,穿衣服又成一件难事,又不能把衣服像脱一样割破了来穿。

黄新贵和罗轩都说:“二舅爷,你软和点,我们才好跟你穿衣服。”

孙大伦也说,“二叔,你尽量软和一点哈,这样我们才好操作。”这时,感觉尸体真有那么一点点软和了,没有之前的僵硬。

黄新贵从左手开始穿,弄了半天,可是怎么也穿不进去。由于五个指头张着和手杆弯曲,很是费劲。罗轩就让黄新贵把衣服退出来,先把衣袖挽成一个圆圈,再把手放进来,然后伸手把尸手拉过来,这就成了。黄新贵照着做,还算顺利,没费太多劲就穿好一只。

第二只可又成大问题,活人穿衣第二只况且难穿,何况死人,还是弯臂。孙大伦和罗轩紧紧抱住尸体,黄新贵和孙勇使劲扳那只手,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让他软和点。黄新贵紧紧捏着手指,使劲往袖子里塞。手是穿过去了,但怎么还有一件衣服的袖子还在外面呢!这肯定不行,应该是孙三嫂和小英英在统衣服的时候没统好,统岔了,这就增加了不少困难和恐惧。但责怪无宜,又得把手退出来,把那只袖子弄好再穿。

这回孙勇来扶,孙大伦和黄新贵来穿。孙大伦力气大得多,把那只尸手扳得直响,黄新贵捏紧手指,使劲穿过去。尸手因常年干活留下的口子,把老衣挂得直响,指甲壳里还有泥土。手指穿过后,孙大伦使劲把手拐拐向上一抬,伸得老高,衣领终于滑向颈部,终于穿上了。这回就只剩扣扣子和穿裤子,工作干了一小半,大家稍稍松了一口气。

孙大伦扣扣子,从最里面巴肉的那一件老衣扣起。五颗从右斜斜而上的布衣纽扣,因扣眼太小,尤其是冬天,每扣一颗都费不少力气。

一件衣服扣好后,孙大伦说:“新贵,把裤子拿来,先笼上再说。”

黄新贵应了声“嗯”,就把裤子递给孙大伦,两人又忙活着穿裤子。

穿裤子也是一件恼火的事情,关键是脚上还在流脓、淌毒水,孙大伦不敢拿那个地方,只有黄新贵能,他戴着胶手套。加之腿已弯曲,操作难度加大。

孙大伦把裤子挽成一个圈,递给黄新贵,罗轩和孙勇把尸体斜躺在板凳上,黄新贵就先穿伸直的这一只,再穿弯曲那只,两只脚费的时间不算多,大约二十几分钟。接下来黄新贵就穿袜子、鞋子,孙大伦就扣扣子、拴钱包、扎腰带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基本上完成一件大事。

在穿袜子的过程中,由于黄新贵不注意,手撞着脚背,掉了一条长长的皮,露出紫红紫红腐肉,黄新贵细心地把皮复到原位再穿,尽量保证一个全尸。

孙大伦把门板摆好,放上一张黑色新垫单布。四个人抬的抬身上,抬的抬脚,就把亡人抬来放在门板上。黄新贵又一次拉拉下巴,按按眼皮,并在二舅的脸上放一张白纸。因未养猫、鸡和狗,还不用担心,就在脚那头点上两盏菜油灯,给亡人一点光明,照亮他走向天国的路。

听老人们说,如果养得有鸡和猫,就怕这些动物去动死人。如果猫、狗、鸡去动了死人,死人就会一下子站起来,成为僵尸或到死不活的人,那就能把活人吓死。这些都是听先辈们所说,罗轩从来没看见过。

就离罗轩家不远的一位向姓女边老人,死三次才死成。子女们感觉她无呼吸就抬到堂屋中间,坐在一根板凳上,儿子跪地,其余的人烧纸、洗身、梳头、穿衣,停放后三个小时,由于门关得不严,一只小猫进去了,只听一声“喵”叫,老人又活过来了,眼睛又动了,还说:“你们把我放在这里做哪样”,几分钟又死了。占得好有很多人在,才没把大家吓坏。说是阴魂附体,到死不活。第二次死去又活回来,第三次通过法事先生画符章镇压才死去,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

二舅一只腿拱卷,装棺就成大问题,也不好看。听古人传说,“如果死后腿伸不直,那下一次来生做人就是跛子。”罗轩可不想他老人家来生再成跛子,他这一生已跛多年,希望他来生做一个好脚好手的人。

罗轩走出大门,来到坎子和菜园地边寻找,看见一块石头还算平整,就叫孙大伦。

“三哥,来,我们把这块石头抬过去,压在他的腿上。”孙大伦应声“嗯”,就走过来。

两人一伸手,有点湿滑,再捏稳抬起,石头还真重,最少有200多斤。两个人一退一进,慢慢将石头抬进大门,向拱腿压榨下去。只听嚓嚓嚓声响,那是筋肉拉裂和骨头榨断的声音。半小时后,两只腿基本处在一条平行线上,应该压好了。

这时罗轩在想,如果二舅还活着,这200多斤石头压下去,他会撕心裂肺的痛,也会痛得死去活来,活人也会被榨死。可是二舅已经死去,他感觉不到疼痛,只能任由摆布,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即使是把他煮来吃了他也不晓得。真是“人死如灯灭,魂散如灰飞。”人生在世时,争我长你短,争我高你低。一口气上不来,什么也不是你的,即使你有万贯家财也全白搭。即便你有子女,你的子女会把100块钱让你带走吗显然不会。所以,我们在努力工作的同时,要善待自己,要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有点品质,让自己的人生过得有点意义。

在休息中,孙三嫂问,“他身上找到多少钱嘛?”孙大伦说:“1100多块钱”。

孙三嫂说,“不对,不对。就我知道的他卖牛的钱,都不只这点点钱,就冲着他对我和大娘说的话:‘你们发财了,你们发财了。’就这句话,应该也不只这点点钱,是得好好找哈儿,肯定还有钱,但就是不知道他放在哪里”。

孙大伦说:“那也只能等明天再找了,今晚太暗(晚)了。”随即又说:“老幺,我们去把他整来装起,应该差不多了。”

罗轩说:“要得”。

大家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两截粗细一样的圆木放在堂屋中间六七个人伸手把那盒重重的椿木棺材抬来放在圆木上,小的一头靠大门边,这头装脚。有的照电筒,有的打清水,几个人努力地用干净毛巾清理棺材内的灰尘,把二舅在阴间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不像在阳间一样脏墙黑壁,灰尘普(上)炕,让他做一个干干净净的鬼。

棺材清理干净了,罗轩又和孙大伦把石头抬出去。把干净的垫单布放进棺材扯理平整。之后,五六个人帮的帮,抬的抬,扶的扶,就把亡人抬进棺材。

由于棺材太大,亡人显得就小,于是把亡人尽量往大的一头拉,脚那头还剩一尺多。这也非常具有讽刺意义,二舅在生时房子好小,基本上是吃住同在一间,烧柴火弄得墙壁黑黑的,死了屋子还很宽大,弄得又干净,真不知如何来解释这种现象。

在装棺过程中,大家把50平方厘米的烧纸裹成一个个手腕粗细的圆筒,使劲往棺材两边塞,尽力把尸体卡在中间、压平,使尸体不能晃动,并把头和脚两头垫起来,死死抵紧。就是怕抬上山的途中,爬坡上坎,棺材散架,那样真会吓坏很多人,这是有教训的。装棺一共用去50多公斤烧纸,还有一些白纸,差点把买来的烧纸用完。

四边都卡好后,就开始盖盖面。拿来五床猪肝红盖面,是二舅的4个男外侄和孙大伦一家一床,又正合死人只能盖单数的规定,也刚好和他身上衣裤数相同。

盖面就相当于亡人在世时的被子,全要新的。大的那一头有一个U字形叉口,刚刚能把亡人的头露出来。亡人去阴间盖的和垫的都要干干净净,希望他不要再像阳间一样,睡的地方脏,坐的地方脏,住的地方也脏。

棺材已装好,准备盖棺盖。这时黄新贵又去拉了拉二舅的下巴,按了按眼睛,希望都能合闭上。可是不行,一松手又张开、睁开了,大家也只能把棺盖盖上,希望他死能瞑目,并在棺材大的一头两边轮沿上放两片小指头厚的烧纸。

这时孙勇问:“放那个纸垫着做哪样啊

孙大伦说,“你不晓得吗垫上这个就是让亡人能听得到超度他的经文,解除他的罪恶,让他早登天堂,早登极乐世界。”

其实这些,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也不知道,但罗轩听说过。孙勇如梦初醒,“哦”了一声,心里可能会想又学了一招。

盖好棺盖之后,大家走出堂屋。孙大伦去点灯,罗轩去点香,均放在脚这头。罗轩深深看了看黑黑的棺材,那就是每一个人的归宿吗?结局不敢想象,真是好凄凉,好悲催。孙大伦弄好后,罗轩和他一起离开堂屋。两人来到柴火边,火势正旺,几人抽了一支烟,商量一下急需办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的活路。

各种事情也交待妥当,孙大伦就说,“老幺,你看,就我们这几个人,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又不是今晚上就能了事的,我们得快点去休息,今晚就一个人都不留在这里了。”

大家一听,都很赞成,就各自起身。罗轩和孙元学走一路,孙大伦、孙三嫂、黄新贵、小英英、孙勇等走一路。其实,谁都不愿留在“老屋基”,如果没有四五个人为伴,那真是鬼都打得死人。

临走时,罗轩打来凉水,把燃着的柴火浇熄,怕夜风吹起火星子把毛草房烧了,那就出大事喽,至少这几天房子还要用。罗轩转过身,看见两道门里射出来的电灯光鬼魅狰狞,还有那黑黑的棺材躺在屋里,立马所有人都要离去,一个守灵人也没得,这可能就是年轻时不作为的结局吧!也或许就是他的命。

电筒光在山垭深处一条条、一道道,时而射在地上,时而射向天空,很快就拉开与这栋房子的距离。

罗轩和孙元学来到他家,唯一的一张床已睡得有人,只够一个人睡。孙元学从没结婚,一直一人生活。罗轩也不能去撩开帐子看到底是哪个,那样极不礼貌。但肯定一点的是,一定是男人。其实罗轩也不想和他老人家睡,因为以前在素朴读书时和他睡过,他身上的狐臭味让人受不了,罗轩闻着就想吐,那股味道染在衣服上,很多天都去不掉,也洗不脱,现在就更睡不下去了。

罗轩心想,按理说孙元学幺舅这个人很聪明,也很勤快,对人又好,哥哥还有工作,自己又会做牛马生意,肯定也到处请媒人说过亲事。现在应该肯定,就是他有狐臭这个原因,才说不到婆娘,别人一闻到就想吐,怎么还会和他生活,和他睡觉,和他生孩子呢。那不是一天两天,那是一辈子啊!不管是哪个女人,都会拒绝,不会同意与他在一起。

罗轩洗完脚就到孙元明大舅家这边来睡觉,一上床,很快就遇着了周公,可能是太累太苦的缘故吧!(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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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罗仕明,男,汉,中共党员,本科文凭,笔名玉树临风,1972年出生在贵州黔西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1990入伍,曾就读于空军工程大学,从军20余年,在藏工作17年,军队自主择业干部。曾在全国多家报刊杂志书藉上发表过各类文学作品,2013年出版个人诗词集《天涯明月心》。现为中国当代作家联合会会员,世界华语作家联合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子曰”诗社社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南文学网副主编。


(编辑:吴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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