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咋暖还寒,岩鹰洞中虽然烧着几堆煤火,但阴暗潮湿的环境仍然令人瑟瑟发抖,总打不起精神来。土匪们吃过午饭又倦到一个个小洞草窝中,懒洋洋地睡觉,只有几个伙夫在收拾碗筷,清扫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老八虽为匪首臭名昭著,但他不抽大烟,不乱搞女人,空闲时,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斜倚在洞壁上看书。俗话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他虽身在偏远闭塞的岩鹰洞中,但他经常让去瓢儿井街上办事的人买些书报来看,对天下大势也略知一二。特别是阻击王好传保安团时,看到各路解放军在一天的时间里,迅速合围保安团,一举歼灭近千人的保安部队,确实令他又惊讶,又佩服。这种部队确实少见,难怪国军连连败退,丢掉了江山。眼看就要改朝换代,自己不可能永远当土匪,形势也不允许继续当土匪。何去何从,路在何方?一直是他近期以来思考的问题。他还听说陈无斋陈猫猫在解放军达到瓢儿井的前两天,自知国民党旧政府已经无可挽回地失败了,自己的靠山倒了,就含泪吞金自尽了。他的兄弟陈也斋在长岩街上闻兄自尽后,杀了几头肥猪,大办两天宴席,请所有佃户来家里吃饭喝酒,吃完饭还给佃户们发放钱,并把所有地契、合约及文书,当着大家的面统统烧掉,宣布原来哪家租种的田土,不论多少,都归哪家自有了。佃户们吃了饭,拿了钱,又分得梦寐以求的田地,又惊又喜,一时摸不着头脑,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主人家是什么意思?高高兴兴的都回家了。第二天大清早,陈家管事通知所有佃户快来长岩街上帮忙,抬陈也斋上山。坟地早准备好的,坟墓早包好的。佃户们抬着装有陈也斋尸体的棺材上山,落进包好的活坟中,终结了他的一生。此时,佃户们才愰然大悟,原来陈也斋请大家吃饭,是自己给自己办丧事,请大家来为自己送葬。人们都说:是识时务者。
想归想,做归做。王老八预感到解放军不可能容忍土匪长久的生存下去,早晚要来的。说不定就在这几天,因此,他安排手下的人储备好粮食,保护好阴河水源,购置常用物资,备足武器弹药及滚木擂石和石灰等,以守为攻,生死在此一博。
而许家寨的许文彪则象往常一样该吃的吃,该抽的抽,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兵痞模样。吃完抽完靠在床枕头上,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蓝天白云,怪声怪气地哼起川剧调,得日和尚撞日钟,岂管他人瓦上霜。
许文彪并不傻,他有自己的人生观。他在心里盘算,历古以来都有土匪打家劫舍,江湖好汉聚会绿林,干哪样事情不都是为了找口饭吃,才能好好地活下去?他也想过,象上次廖专员带兵来戛那沟那样,如果解放军真的来了,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跑出去躲一段时间,风声过去后再回来。但他派人出去打探几次都不行。现在到处是解放军、武工队、民兵和儿童团。寨寨有兵,山山有人,条条道路都设卡布哨,处处都在盘查陌生人和行人,真是叫人插翅难飞。他回头一想,当土匪又怎么啦?历来都是官兵来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跑了再回来,谁也拿他没办法。这次解放军打进来,即使跑不了,也他妈的要挣他个鱼死网破。从当兵哪天起,一生就注定要吃这一碗刀尖上舔血的饭,想那么多干哪样?人死卵朝天,不死当过年。
项振找来几个老猎手和教书先生,由老猎手们口述戛那沟的山形地貌,河流小路。教书先生们根据猎人们的口述绘制戛那沟局部地图,提供给解放军的首长研究布署剿匪方案。自己则选出三十六个精干的剿匪队员,个个是攀岩爬树钻洞的高手,枪法和武功都数一数二,准备在清剿戛那沟土匪的战斗中同解放军一起,一显身手,展示苗人风彩。项振当然知道,戛那沟土匪有人熟地熟,有天然洞穴悬崖为依托的优势。前几年王森几次带队剿匪都竭尽了全力,而每次几乎都是无功而返,匪患依然严重。所以,务必要依靠解放军和发动当地群众,一鼓作气,争取彻底消除匪患。
一切准备就绪后,项振带着剿匪队、武装工作队,配合一个营的解放军向百年土匪窝戛那沟挺进。
按照指挥部的部署:解放军和剿匪队一部份从白泥窝、石板井爬上二合岩进入戛那沟;一部份从长岩果瓦经阿市挺进戛那沟。经过一天的行军,两支部队在戛那沟田坝场汇合。按原订作战方案,解放军和地方剿匪队、武工队分·170·第二十四章 项龙窝飞刀砍匪别展开,先把许家寨和岩鹰洞分割包围起来,其余小山小洞中的散匪流匪,由剿匪队和一个排的解放军逐个清剿。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岩鹰洞先包围起来,封锁山前山后所有道路和暗道出口,围而不攻,等待时机。对许家寨则派部队迅速展开,左右包抄,正面进攻,围住三面,留出一面缺口。用轻重机关枪封锁三个大小碉楼和寨子的所有道路,寨子外面的道路进出口一律戒严。再派出武装工作队在当地民兵的带领下,对寨子外围的农家逐户造册登记,清点人员。每到一户人家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给老白姓讲明当前形势和党的政策,以及必须剿匪的道理,要求每户人家都要动员说服当土匪或为土匪背货的家人自首坦白,并提供土匪许文彪的相关情报,武工队当场给予奖励。许家寨的人自古以来怕兵不怕匪,但这次在武工队的耐心说服教育下,话明气散,放下思想包袱行动起来了。有的人交出自制的土枪和马刀,武工队马上奖励一盒饼干,一瓶酒;有的人提供有用的情报线索,武工队给一包香烟,一盒洋火(火柴);有的人家喊回当土匪的家人,立刻得到一口袋大米等等。由于分化瓦解工作做得扎实,大大动摇了许文彪手下土匪的顽抗意志,动摇了土匪的心理防线。在做好群众工作的基础上,解放军开始发起强大攻势。
许家寨是个大寨子,有两百多户人家,寨子中心有三个碉楼。中间是最大最高的碉楼,两边相距十来丈远,左右有两个小碉楼。三个碉楼互为倚角,火力交叉,互相掩护。三个碉楼地下还有互相连通的地道,人员可以互相调配支援。主攻部队在轻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开始向许家寨土匪聚集的中心碉楼地带进攻。随着三个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刹时间,许家寨周围枪声大作,杀声震天,解放军战士利用房屋沟坎作掩护,逐步向前推进。许文彪也是在正规部队当过连长出来的人,也懂得战术。他站在最高的碉楼上,临危不乱,沉着应战。他指挥土匪依次抵抗,逐步退进碉楼,居高临下,向解放军进攻部队猛烈射击。双方火力对射,各不相让。相持一阵后,解放军吹响冲锋号,全面发起攻击,三面包围圈逐渐缩小。在快接近碉楼群时,一个解放军战士抱着炸药包,在机关枪哒哒哒的雨点般的子弹掩护下,战士翻滚过一道碉下壕沟,在右边小碉楼底墙边安放好炸药包,点燃导火绳,猛的往后翻滚退回来。随着嘣嘣一声巨响,小碉楼被炸掉半边墙,露出个大黑洞,黑洞里浓烟滚滚,叫声连天。后面的解放军一阵旋风冲进去,占领了小碉楼,消灭了里面的土匪。大碉楼和左边小碉楼里的土匪从没见过这种阵势,一下子吓慌了,打开碉门冲出来,朝着没有解放军的后山坡上跑去。许文彪又喊又跳又朝天开枪,但这些匪徒毕竟是未经教育训练的乌合之众,有的早上还拿着锄头做活路,下午就扛起枪来打仗,他们根本不知什么是战场纪律,什么是军令。个个抱头鼠窜,不听他的命令,一窝蜂地冲出去。但他们哪里知道,没有解放军进攻的缺口是故意留出来的。早有解放军部队埋伏在上山的道路边深林中,他们已等侯多时,严阵以待。逃出的土匪爬到半山,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之际,路边的深林中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土匪们一个个的人仰马翻,四脚朝天,血流遍地,哭喊声此起彼伏。后面活着的想折返原路退回去,但后面追上的解放军一阵排枪,顿时击毙十多个人。土匪己成瓮中之鱉,一个个爬在地上,双手抱头,全身颤抖。除许文彪带着两个土匪趁乱钻进深林逃脱外,其余土匪全部被解放军活捉。
也许是天意,许文彪侥幸逃出来后,在深林里躲了一天一夜,又渴又饿实在扛不住,就趁太阳落山时偷偷跑出来,在白岩脚山下的河沟里喝点水。没想到项振带着几个打山(打猎)高手,象对付野兽一样觅着脚迹随后跟踪过来。许文彪刚蹲下去,用手捧一把水凑到嘴边,准备喝进嘴里一刹那,项振和几个剿匪队员,一个飞鹰扑食,从后面的河埂上飞跃而下,把许文彪和两个土匪扑倒在河里,紧紧压在河水中。项振一只单腿跪在许文彪腰杆上使劲压着,一手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壳提起来再按进河水中去,提起来再压进河水中,一连几下,许文彪连着被呛几口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还没有让他清醒过来,就被项振提到河埂上,剿匪队员们上来,五花大绑地把许文彪捆起来,送到解放军指挥部。
攻打许家寨的战斗在一天之内结束了。攻下许家寨活捉许文彪,许家寨的土匪基本平定了。但在搜查碉楼时,搜出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经过仔细询问:一个是瓢儿井街上许文彪的相好,随许文彪来这里才几天,是专门给许文彪打烟泡,端烟枪,焐被窝的风尘女子。被解放军救出碉楼时,一路上还一个劲地哭诉自己红颜薄命。另一个是从四川泸州抢来的约模十六七岁的女学生。
国民政府的廖专员和王森来戛那沟剿匪那一年,许文斌带着两兄弟跑到四川泸州城里躲起来。风声过后,他经常去川剧团听川剧,川剧的变脸艺术表演,引得他仰面朝天,哈哈大笑。回到客栈,他还找几块花布有模有样的学变脸表演。那一次他们去川剧团看川剧表演时,表演还没开始,一群学生冲上舞台散发传单,喊口号,特别是其中一个女学生,眉清目秀,身材修长,站在台上演讲,鼓动人民起来反抗蒋介石旧政府,建立人民民主新中国。演讲完还给大家唱歌,和其它学生一起翩翩起舞。许文彪没听清楚她讲的什么大道理,而是看中了她那流光溢彩的容貌,楚楚动人的身材。接下来他暗地里跑到各个学校寻找,居然在一所中学门前碰了这个姑娘。于是他买来蒙汗药,准备好一个大麻袋,瞅准这姑娘放学独自回家的路上,一下子冲出来把姑娘按倒在地灌下蒙汗药水,用大麻袋装着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冲出城,渡过赤水河后,又抱在快马上一路奔跑,劫持到戛那沟许家寨来。姑娘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的处境时,寻死觅活,闹腾几天几夜。但许文彪当过多年的兵,天南地北跑过不少的地方,特别在西北、东北一带见过少数民族猎人熬鹰。那雄鹰刚被猎人捕获时,不吃不喝,始终昂着高贵的头颅,睁圆着愤怒的眼睛。一天这样,两天还是这样。而猎人不慌不忙地把鹰拴着站在晃动的横杆上,手牵着拴鹰的线不断地拉扯摇晃,不让雄鹰稍有打肫的瞬间。熬上一周或半月后,再坚强高傲的雄鹰也只有低下了高贵的头,听从猎人的使唤,甚至放飞出去都会自已再飞回来。许文彪就是用这种熬鹰的方法,三个月时间,使那个清高自负,始终扬着高傲头颅的女学生终于屈从自己。专门为他唱川剧,变花脸,常常乐得他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许文彪还记得,那年他们的部队在四川西昌被解放军打败,丢铠弃甲地逃到还处在奴隶社会的大凉山一个偏远的彝寨时,被当地的彝人拿着刀枪弓弩追得遍山乱跑。有一部份人被彝人捉住,抢去衣服鞋帽,捆住双手,用刀挑断脚筋。那些平时年轻气盛的国军军官们,没有了平时的高傲,没有了平日的气质,一个个跪在地上求饶,任由那些彝人奴隶主侮辱和驱使。特别是几个女学生兵,被那些野蛮彝人抓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地在土地里,田埂上,树林脚强奸轮奸。就是没有看见几个能奋起拼命反抗的?在生死攸关时刻,人格和尊严又价值几何?
根据: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的政策,解放军把经过教育,具结保证的一般土匪放回家,许文彪和十几个骨干土匪,特别是作恶多端,手中有人命案的土匪,暂时关押在许家寨的大碉楼里,等到剿灭岩鹰洞土匪后,一起送到大定县政府机关审判定罪。
夜深人静,除了鬼东哥(猫头鹰)低声鸣叫着,在树林中追捕老鼠和蝙蝠;远处深山中传来几声豺狗(狼)嚎叫声,到处一片静悄悄的。只有站岗的哨兵和巡逻队的解放军战士,睁大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突然,许家寨侧后的竹林摇晃起来,一群熟睡的麻雀惊飞出来,喳喳乱叫乱撞。寨门口的哨兵警惕地举枪瞄准竹林,大声喊:“谁,不出来就开枪了!”没有回音,竹林又静下来,麻雀又归巢了。哨兵虽然看见竹林里又没了动静,但依然把情况报告给指挥部。指挥部判断:肯定有情况。立即派巡逻队快去查实。巡逻队刚走到竹林边,准备进去搜查时,竹林又摇晃起来,麻雀再次惊飞。有情况,巡逻队的战土们端着枪刚冲出竹林中,就见几个黑影蹿出竹林往山上跑去。战士们鸣枪警告,紧追不舍。枪声惊动了大部队,大部队迅速集中,把寨子侧后的山峰团团围住。这时,指挥部接到报告,许文彪和十几个悍匪趁黑夜钻进碉楼下面的暗道跑了。毫无疑问,暗道的出口就在竹林中,他们钻出暗道时,惊动了竹林中熟睡的麻雀,然后跑上山去了。
天开始蒙蒙亮,晨雾把整个山头裹得严严实实的,项振带着剿队踩着湿滑的茅草和青苔,搜索着往山上爬。前面是踩倒的野草,折断的树枝和土匪清晰的脚印。按理说士匪的枪都被缴了,可以放心的追捕。但为了安全起见,项振还是要大家小心为上,要把土匪当做带枪的来对待,凡事小心为好。果不其然,快接近山峰时,土匪首先开枪,劈哩叭啦的枪声打得树枝折断,落叶纷飞,群鸟惊叫,鼠兔乱窜。原来许文彪留一手,在暗道中藏得有枪枝弹药,以防万一。解放军火力全开压住山头上的土匪,项振带着剿匪队弯着腰,象山猫一样往山顶窜去,快速接近土匪时,朝着岩头上轰轰轰一排火药枪齐射,铁砂子铺天盖地撒出一张大网,土匪的枪哑了,多数人倒在地上打滚叫喊着。项振正要起身冲上山顶岩头,不料身后的剿匪队员项龙窝第一个抢先冲上去。他脚踩岩石尖,手提弯刀,飞身冲上岩顶,要生擒匪首许文彪。但许文彪不在岩头上,岩头上站着的人是许文彪手下的悍将:党罗汉。党罗汉原是和许文彪一起当兵的,许文彪是连长他是排长。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个头高大,大腿比一般人的腰还粗,而且力大如牛。尤其是胃口特别好,是有名的好吃大王。他曾经一个人喝下两斤苞谷酒,吃完五斤炖好的砣砣肉和两碗米饭,哼都不哼一声。一次他和人打赌:自己坐在板凳上,挺直腰杆,用热糍粑从大腿往上堆,直到顶住下巴,共二十二个,每个重约三两。别人吃糍粑是要蘸糖,他是蘸着辣椒面,喝着水,一口气吃完二十二个热糍粑。把肚皮撑得圆圆的,站都站不起来。在板凳上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起身走路,尿都憋到裤裆里,差点被撑死。许文彪就是喜欢他那股不要命的野蛮劲,每次冲锋陷阵,杀人放火,只要喊一声,他就埋起脑壳,一马当先往前冲。但奇怪的是子弹总是绕着他走,从来没负过伤。他自我吹嘘:自己打得死老虎,日得死牛。人说猫有九条命,自己十条都不止。败兵成匪后,他也紧跟着许文彪来到戛那沟。那一年去抢菱角寨苗家时,眼看王森带着兵追上来,他们抢得一头肥猪有两百多斤重,猪走得太慢,他一着急,双手抱起猪沿着山梁一阵风飞跑到山顶的大石板上坐着,等王森带兵走过后,他在山顶上的旧营盘中,找到一个装粮食用的破顿箩。他两手抱着猪钻进顿箩里,一口咬住猪嘴,不让猪叫出声音。从山顶上稀里哗啦地顺着山势滚到山脚下,人和猪都完好无损。
此时,看见项龙窝举刀冲上来,党罗汉正欲举枪射击,项龙窝动作更快,唰的一弯刀飞过来,擦着党罗汉右臂飞过,党罗汉一闪身,手中上了膛的步枪啪的一声落地,枪刚一着地,砰的一声响了,子弹象长了眼睛一样,嗖的一下飞出去,直接钻进项龙窝的裤裆里。项龙窝爹哟的一声,呲牙裂嘴地蹲到地上,脸色惨白,样子十分恐怖。镇定一下,他低头抓住裤裆仔细一看,没事,只是裤裆被子弹射穿了一个小洞,没伤着那要命的东西。党罗汉躲过弯刀,伧促后退,不料后脚踩空,一个后翻跟斗从岩顶上重重摔下来。巧的是他身子挂在半岩中的树枝上,缓冲一下才落地。岩下的项振冲上去用枪指着他的脑壳,不料他就地一个翻滚,一脚踢飞项振的枪,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扑上来用缠狮拳、连环腿,对着项振一阵猛攻。项振右躲右闪往后退,瞅见党罗汉急于攻击,上盘前倾,下盘不稳,转身扑地,唰的一腿扫倒党罗汉,再站起来,返身一脚后摆,重重的踩在党罗汉的脑壳上,旋即凌空飞起,用右手倒拐(肘关节)借着身子的重力,嘣的一声落下来,击在党罗汉心窝处,党罗汉嗷的一声,口喷鲜血。项振迅速站起来,接过冲上的剿匪队员的枪,对准他党罗汉的脑壳,砰的一声,党罗汉翻翻白眼,蹬蹬腿,死了。
战斗结束清点人数时,不见许文彪。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他耍了个金蝉脱壳之计,爬出暗道时,他让党罗汉带着十几个悍匪,从竹林往山上冲,吸引解放军和剿匪队的注意力,自己悄悄带着两个心腹掉头从侧面山林中溜走了。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