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性出奇的好，连狱警都悄悄地说是奇迹。”当徐雨琴和史建芬探监后来她家时她问探监的情况时，徐雨琴说：“他说他辜负了你们的希望，他给我们回忆了许多幼儿园的经历，还说现在他最牵挂的就是你和李老师他们，要你不要为他担心，安享晚年生活。”

“一次，他在幼儿园时对许成浩说你像他妈妈一样，我们就逗他说，霍老师是你的妈妈，段芳娅也是你妈妈，到底谁是你的妈妈，他说霍老师是他幼儿园的妈妈，妈妈是家里的妈妈。”史建芬说：“这些细节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还有那次韩兰想把他分到春芽幼儿园，你为此和她争执的情节他都记得非常清楚，看得出来，现在你这个儿子的遭遇正折磨着你。”徐雨琴调侃地说：“还好他现在看起来还没有什么问题。”

送走她们后，她悲喜交加，现在她才知道，看来她对龙奕翔的感情并非一厢情愿，龙奕翔在心目中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了，特别是他父母都离世后。

她想起那次因为龙奕翔和春芽幼儿园与韩兰发生的冲突。

史建芬和何梦菲、吴丽娅从总公司回来后不久，牛慧梅在外面投资办了一个取名为春芽的幼儿园，让何梦菲担任园长，张静芬和王怀莲任指导教师，企业教师都是在当地幼儿师范学校招聘的。由于距离一幼有近两公里多的距离，而且招的幼儿多数都是附近做生意的小摊贩、各种店面小老板和附近农民的子女，他们在进幼儿园之前几乎没有接受过什么基础教育，牛慧梅就想把一些家庭没有关系的幼儿分到那去做示范，龙奕翔也在其中。想到龙奕翔要离开她去何梦菲她们那了，她非常担心，就告诉龙启强，让他去韩兰那反映说春芽幼儿园离他们家太远，没时间接送，但韩兰说龙奕翔是作为骨干幼儿派到那所幼儿园的，那所幼儿园的师资力量很强，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劝龙启强为了孩子的前途应该克服困难。

她只有自己去找韩兰，强调龙奕翔是一幼的品牌幼儿，调出去会影响幼儿园的教学质量，韩兰蛮横地说，让龙奕翔去那是上级的指令，她请求韩兰给上级反映她的担忧，韩兰说是听上级领导的还是听你的？她们发生了激烈争执。

她只有请丛晖以给牛慧梅儿子过生日为由把牛慧梅请出来吃饭，席间她告诉牛慧梅说，龙奕翔是一幼的品牌幼儿，每次上面来检查时都需要他做示范，又给她儿子买了阿迪斯达才留住了龙奕翔。

一天快下班时，龙奕翔看看四周没人，走到她身旁悄悄地说：“霍老师，听我爸说，是你费了好大劲才把我留住的，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您了吧？”

她一把抱住他说：“乖宝宝，你放心学习，老师不会离开你的。”

何梦菲、刘丹妮和王怀莲在这上课时许多教案都是她们写的，因此，春芽幼儿园的教案也是由她们源源不断地提供的，示范课也是由她们设计的，有时还要利用课余时间去辅导她们教学。

现在，她的特色课只剩下美术班了，从何梦菲那接手时，当时只有5个幼儿，而何梦菲带五个幼儿，居然有五百多元的提成，有老彭的鼎力支持，经过一个学期的教学，幼儿数量增加到六十多个，家长好评如潮，她想，提成怎么也应该至少有1000，但教完一个学期，居然没有提成，她找到韩兰据理力争，幼儿园规定，参加美术班的幼儿每月交80元，一学期4个月320元，73个幼儿，除牛慧梅的侄孙，韩兰的侄子，何梦菲的外甥女，提成应该是2240元，但韩兰却说你虽然带出了数量，但没有质量，她当时气愤地说，没有质量家长怎么会将孩子源源不断地送到美术班，韩兰说我说你行就行，我说你不行就不行，这里不是由家长说了算，是由我说了算。后来韩兰见美术班人越来越多，又把美术班从她手上交给刘丹妮了，而且要她为刘丹妮提供示范画，但她以老彭没时间拒绝了，仅仅十几天，幼儿数量从近70个锐减到十来个。

“你们看到没有？这几天退出美术班的太多了。”一天在课间幼儿自由活动时，她听见许成浩悄悄对齐浩帆说：“美术班教师换成刘老师后，我第一个就退出来了。”

“我倒是上了两个星期。”齐浩帆说：“以前霍老师教我们美术课时，都是自己回家后自己画或者让彭叔叔画好了示范画给我们参考，还要求我们自己发挥想象力，画好后给我们仔细修改，但刘老师上美术课，每次都是从网上下了几幅画打印出来后让我们照着画，有时自己不想上，干脆让陈依珊给我们上，听何老师说，为了留住陈依珊，韩园长还给她免了美术班的特色费呢！”

“那天史老师让我去送班级档案表去韩园长那。”龙奕翔说：“里面有老师和小朋友的出生年月和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听吴老师悄悄地说，韩园长把原来交给她的班级档案表全弄丢了，听见霍老师和韩园长在大吵。”

“她们吵什么呢？”陈依珊好奇地问。

“我在门外悄悄地听，好像是为提成的事情。”龙奕翔说：“何老师把美术班交给霍老师时，只有5个人，但提成有500元，霍老师接手后，增加到七十多个，但提成居然一分钱没有，韩园长说霍老师虽然带出了数量，但没有质量。”

“太不公平了！”齐浩帆说：“我感觉霍老师比何老师和刘老师都教得好多了。”

“何老师和刘老师关系硬呗！”许成浩说：“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韩园长才把美术班交给刘老师带的。”

一天，一个自称是龙启强亲戚的叫龙泉阳的人突然找到她，说他是龙启强的堂哥，平时关系特别好，因为他们夫妻双方都不是钢厂职工，是卖建材的，要收高费，让她想办法把他们的孩子按钢厂职工的收费弄进幼儿园，她听他操着一口河南话，和龙启强的口音很像，为了证实他和龙启强的关系，他还摸着龙奕翔的头说：“你不记得叔叔了？喊叔叔。”

但龙奕翔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他没说话，当时她心想，不经常来往的亲戚记不住是有可能的。几天后又有一位说自称是龙奕翔妈妈段芳娅堂弟的叫段恩非让她帮忙，她回家告诉老彭，想打电话核实，老彭说：“算了吧，人家龙家从来不轻易地麻烦别人，你这样做不是为难别人吗？”幼儿园规定夫妻双方至少要有一方是企业职工的子女才可以进，但每个幼儿园有3个非企业职工子女的指标，如果双方都不是职工又没有指标就要收高费或者去私立幼儿园，企业幼儿园教育水平毕竟比私立幼儿园高多了。他们是既不想交高费又想让孩子接受高水平的教育。

她知道韩兰肯定不会理她的，她只有找到丛晖，约她出来吃饭才把这两件事办成。

第二天龙启强放学后在接龙奕翔时告诉她，他们确实和他有亲戚关系，但平时从来不来往，他们一家是跟钢厂做矿石生意的，一家是卖建材的，经济条件比他们好多了，他和他们不仅没有来往，他们还到处贬他们家穷，让她不要理睬他们。

不久，幼儿绘画比赛又开始了，韩兰让她每天放学后利用课余时间辅导幼儿，辅导教师却属刘丹妮的名字，她推脱说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没同意，韩兰只有让刘丹妮利用上课时间辅导，参赛结果是仅有一名得铜奖，但幼教科居然给她奖励2000元，理由是她带领幼儿积极参与各种课余兴趣班，促进幼儿全面发展。

学期快结束时，各幼儿园举行了拉丁舞比赛，一幼请了地方退休教师董老师辅导、考虑到幼儿的体力、肢体协调性都和成年人有差距，因此，训练时只选了五个舞种中的伦巴、恰恰、桑巴舞三个舞种，在训练过程中，齐浩帆和陈依珊表现出在运动方面的出色天赋，董老师让他们组合训练，但在本园的预赛中，韩兰却突然让黄杰易和陈依珊组合参赛，选择的背景音乐是《快乐恰恰恰》，《Sway》，《She Bangs》为4/4拍，速度每分钟31小节左右。节奏是，two,three,chacha,one。每个数字占一拍，其中恰恰各占半拍。在比赛中，由于受黄杰易的拖累，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齐浩帆和另一名女孩的组合和许成浩和另一名女孩的组合水平都明显高于黄杰易和陈依珊组合，龙奕翔不擅长舞蹈，没入围，但幼儿园评判组评选结果是黄杰易、陈依珊组合第一名。

“他根本踩不到节奏，我几次被他踩到脚。”比赛结束后，陈依珊悄悄地说。

“你水平再高也没有用，本来你们应该是最后一名，他比我还笨拙。”龙奕翔说。

“太不可思议了。”董老师不停地摇着头说。

但参加由市教育局组织的各幼儿园拉丁舞比赛时，韩兰突然又让齐浩帆和陈依珊组合参赛而没有让黄杰易参加，他们组合获得了一等奖第一名，许成浩和另一名女孩的组合获得了三等奖第二名。

她知道，韩兰对每个人的水平还是心知肚明的。

在几天后的迎接省国资委的检查的文艺汇演中朗诵那首《生命进行曲》时，韩兰又让陈依珊和齐浩帆出场伴舞。

春芽幼儿园成立后，由于从幼儿师范学校招聘的学生没有教学经历，表面看是何梦菲担任园长，张静芬和王怀莲任指导教师，但教学几乎都是她和徐雨琴、史建芬包揽了，她们写好教案，设计好示范课后还要去那现场指导。

一次，她给春芽幼儿园学前班写的一篇化学课教案《神奇的颜色》，由张静芬上，要配备白玉米、芡粉、粉条、面粉、芋头、大米、白菜、莴苣、冬瓜还有小喷壶、碘酒、火碱、透明杯子，打印好的记录表等很多材料，一大早，牛慧梅就让她跟着幼教科的面包车去购买这些东西，顺便采购厨房蔬菜、肉类。买好这些东西后，就要作课前准备了，要求在两张美术纸上分别用面粉和白色油画棒画上一只小鸟。她把教案交给何梦菲讲述了这节课的程序后准备离开时，张静芬突然说：“你像这样干巴巴地光是讲我们也听不懂，干脆你就在这当我们面把这节课上了，就算给我们做示范吧！”

“是啊！”何梦菲说：“这也是你们一幼对我们这所新幼儿园的支持嘛！”她掏出手机打开免提就拨通了牛慧梅的手机：“牛科长，这节课的难度有点大，能不能让霍老师在这给我们上一节示范课？”

“可以，对新生事物我们肯定要大力扶持嘛！”牛慧梅的声音清晰地从那一端传了过来：“一幼那我会通知韩园长。”

她只有把面粉溶液和白色油画棒、美术纸递给张静芬说：“请你面粉溶液和油画棒在四张纸上画一只相同的小鸟。”

“你不是教过美术班吗？还是你来画吧！”张静芬说。

她只有用油画棒和毛笔沾水在两张美术纸上分别画了两只鸟，本来她是想让张静芬熟悉一下课程的操作方法。

“小朋友们，今天老师给大家讲课的主题是《神奇的颜色》”开始上课后，她把记录表和中性笔发给每个幼儿，她作了自我介绍后说：“在小朋友的眼睛里，我们周围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有红色的鲜花、绿色的树叶、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

她拿出一张纸，用红色油画棒在上面画了一条线问：“小朋友们知道这是什么颜色吗？”大多数幼儿都能回答。

她又拿出一支绿色的油画棒在上面画了一条线问：“朋友们知道这是什么颜色吗？”大多数幼儿也都能回答。

“现在大家看看，老师上完课后，这张纸上的颜色会有什么变化吗？”大多数幼儿回答说不会。她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和幼儿样式相同的记录表用手指着“纸张—油画棒”一栏说：“大家在这填上没变化。”

“大家想想，在日常生活中，所有颜色都一直都不会变化吗？时间长了呢？”她指着一位穿着鲜艳红色体恤衫的女孩问：“她的衣服时间长了会有什么变化吗？”

“会褪色！”下面有些幼儿回答。

“对，并不是所有颜色都是固定不变的。”她拿出四张纸说：“今天，老师带来了四幅画，分为两组，它们中的一号图是用面粉加了水以后画的，二号图是用白色油画棒画的，大家能看清楚这四幅画吗？看不清楚是吧？特别是面粉画的，一点也看不清楚？一会它们就会现身，听说，有两种水很神奇，一喷能使其中一幅画看得更清楚，你们想来试一试吗？”

很多幼儿都举起了手。她指定两个幼儿上来用装着稀释的碘酒和火碱溶液的喷壶对着四幅画喷射，两组画中用白色油画棒画的小鸟依然是白色，但用面粉溶液画的小鸟一组变成了蓝色，一组变成了黄色。

她拿起两幅变色的画面向幼儿问：“小朋友们看看，在两幅画有什么变化？”

幼儿齐声回答，一幅小鸟变蓝了，一幅小鸟变黄了。

她用手指着黑板上“纸张—碘酒”一栏说：“大家在这填上蓝色，不会写蓝字可以用水彩笔涂上蓝色代替。”又指着“纸张—火碱”一栏说：“大家在这填上黄色，不会写黄字可以用水彩笔涂上黄色代替。”

“小朋友们知道小鸟为什么会变色吗？”她问。

下面有的幼儿说是因为变魔术，有的说是因为面粉吸水了，有一个幼儿说：“我知道了，是面粉和碘酒、火碱打架打出来的！”

她指着那位幼儿说：“这位小朋友说得对，但是科学家把这种打架叫化学反应，面粉里面起化学反应的成分叫淀粉，下面老师把白玉米、芡粉、粉条、面粉、芋头、大米、白菜、莴苣、冬瓜这些东西都放在托盘上，小朋友们分别用碘酒和火碱溶液去喷射，看那些东西里面有淀粉，什么是用碘酒喷的？什么是用火碱喷的？”

幼儿用两种溶液喷了这些东西后，她又让幼儿在记录表里填哪些东西里面有淀粉，那些东西里面没有淀粉，碘酒和淀粉发生化学反应是什么颜色，火碱和淀粉发生化学反应是什么颜色。

接着她又讲述了碘酒和火碱的作用，碘酒的杀菌消毒作用，它可以使病原体的蛋白质淀粉发生变性。碱也可以杀灭细菌，使用碱最多的部门是化学药品的制造，其次是造纸、炼铝、炼钨、人造丝、人造棉和肥皂制造业。最后，她进一步引伸了化学反应在在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现象，比如大米酿成的酒，气温高时饭菜变质也是微生物促成的化学反应，化学反应还为科技发展，提高人类生活水平服务，汽车、飞机的轮胎就是用东南亚的橡胶树的分泌物通过化学反应制造的。原油提炼的汽油、柴油、塑料，矿石通过化学反应提炼出各种金属，最后，她鼓励幼儿说，以后你们念高中、大学了就了解了这些化学反应的原理，所以从现在起就要努力学习，掌握科学知识，将来为国家发展贡献力量……这部分内容是老彭在教案中补充的。

这节课结束后，几个幼儿走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说：“霍老师，你来我们幼儿园上班吧？我们想天天听你上课。”

走出教室时她才发现，后面一张椅子上放了一个小凳子，小凳子上放着一台佳能数码相机，可能她们把她讲课的整个过程都摄下来了。

在她上完课准备回家时，张静芬拦住她说：“你干脆把下一堂课的画也画了吧！”她不得已又花了半小时给她们把下几节的示范画画了。

“为什么画要分成两组？多麻烦啊？混在一起不行吗？”张静芬问。

她惊诧地看着她，看来她根本没了解这节课的主题。

“因为分成两组才能分辨哪张纸的小鸟是用面粉画的，哪张纸的小鸟是用油画棒画的。”她吃力地解释说。

这一天她几乎没有休息，第二天上班时，她突然感觉一阵心悸，眼前发黑，浑身乏力，她知道这是病毒性心肌炎的后遗症。

徐雨琴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龙奕翔、许成浩围了上来，陈依珊说：“霍老师是上次你们出去以后被累出的病。”

一会病情稍微缓和一点后她把昨天春芽幼儿园那几个幼儿的话告诉徐雨琴后说：“我担心她们会不会把我弄到春芽幼儿园去？”

徐雨琴笑着说：“你想多了，你以为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啊？我们这工资顶死天都不会超过1000元，那天我听许成浩他妈说，人家那每月工资至少是3000元。”

几天后她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上时，龙启强突然在她身后轻声喊：“霍老师，等一等。”就快步走上前，把一只沉沉的黑色的塑料袋递给她说：“听龙奕翔说你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太劳累了，您为他也操了不少心。”

她从塑料袋里看到，是一只用陶罐装着的一只炖好的母鸡，她感动地说：“龙奕翔的爸爸，你太见外了，你们赚钱也不容易，不用担心，龙奕翔这孩子本来就非常优秀，我们只是尽自己努力让他发挥聪明才智。”

“这是我和孩子他妈的一点小意思，和霍老师为孩子的付出比微不足道，孩子他妈让我一定要替她感谢霍老师。”龙启强说：“我知道，她们说的全是假话，如果没有你，龙奕翔就没有希望。”她知道他是指韩兰拒绝龙奕翔留在一幼的那些话。

她生日那天，自己都记不住，但老彭记得，中午就给她打电话，说在家给她准备了生日蛋糕，说要和彭思宇给她过生日。

那天正好徐雨琴当班，她正在午睡，突然门外出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推开门，龙奕翔、许成浩、齐浩帆和陈依珊他们像一群小麻雀一样“呼”地一声跑了，门口放着一个小蛋糕，几张小纸条，她捡起来看了看，一张A5纸上写着“生日快乐”几个字，画的是一朵大花，下面有许多小花，天正下着冰雹，在冰雹砸下来时，大花替下面小花挡着冰雹，花瓣上被砸了很多窟窿，下面的小花却安然无恙。另一张小纸条上面粘着几束从山上采来的蓝色的野菊花，纸条上写着“老师妈妈，我们是午休时间悄悄跑出来的，我们长大后一定会让你当园长，再也不受气”其中不会写的字都用拼音代替。

她才想起那次龙奕翔去韩兰办公室交班级档案表的事情，他肯定是在表中知道了她的生日，这孩子太聪明、太敏感了，她的鼻子一阵发酸，不敢想象，如果真离开了这些孩子会怎样，她感觉这些礼物比鲜花、化妆品……任何豪华的礼物都珍贵，这两幅画她一直珍藏着。

晚上回家时，她把这一切告诉老彭后，老彭说：“看来他们是把你当成他们的妈妈了，弄得儿子都有压力了，看！这是你儿子给你的礼物。”老彭拿出一幅儿子画的画，上面画着两只鸟张开翅膀组成心的形状，两只大鸟身上分别写着爸爸、妈妈，上面托着一只小鸟，小鸟身上写着思宇，天空挂着红彤彤的太阳。儿子的画也很有创意，她把儿子搂在怀里，连声说谢谢。

她这才意识到幼儿园的那一切对彭思宇的心理影响，从此以后她在家里尽量不提幼儿园的事情。

接近学期末，市教育局要来幼儿园例行检查，韩兰让刘丹妮把原来她带美术班时画的示范画和幼儿绘画作品贴在墙上，又让陈依珊画了十几幅画在贴墙上，受到了教育局的好评，幼儿园给了她2000元奖励，说她为幼儿园争得了荣誉。

现在，刘丹妮带了节奏乐、彩泥、美术、珠心算、蒙氏数学共5个特色班，美术十来个人，提成居然有一千多。其它那几个班提成即便和美术班一样，提成也相当可观，而且，按人数算，其它几个班的人数都远远超过美术班。

“你们看到没有？”她听见许成浩悄悄地对龙奕翔说：“刘老师居然把我们原来的画贴出来冒充是她教我们画的。”

“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有关系嘛！”龙奕翔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了，她感到一阵悲哀。

几天后就要期末考试了，她只有强忍着病痛补教刘丹妮的珠心算和其它课程。

考试结果，她们班有龙奕翔、徐成浩、齐浩帆、陈依珊四人获得双百分，其余除了王大宝70分，都在85～98分之间，他们班有43人，而刘丹妮她们班一共才有32人，却有28个双百分，最低分数都在90分以上，这很出乎她意料，因为她每节课上课时间少至两、三分钟，多至十几分钟，从来没有上满过时间。

“你们知道吗？”升大班后被分到刘丹妮班她们的庞世彰得意地说：“考试卷里的题目我们早就做过了，刘老师在黑板上仔细地教过我们。”

“听见没有？”许成浩说：“这回我不告诉你们了，你们自己猜吧！”

“他们成绩好呗！”张富贵脱口而出。

“弱智！”齐浩帆鄙视地说：“你什么也不懂。”

“他们肯定提前得到试卷了。”陈依珊说。

“聪明！”龙奕翔竖起大拇指说。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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