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庾君所在的苫轴市虽然有警备大队,但远远没有他的部队实力强,因此,他的部队实际上成了拜庾君的近卫军。
他担任了第一战区司令员以后他就预料“天子”会调动部队前来清剿“讨暴会”政权,“收复”失地,因此,他多次召集高层商讨应对措施,司鄒箤分析,通往西南的路只有一条,且两面都是崇山峻岭,易守难攻,只要派部队长期埋伏在路旁的崇山峻岭之上,一旦发现“天子”部队就及时通知埋伏部队进行伏击,他们按照这种思路制定了周密计划。果然,他们顺利地粉碎了“天子”的三次“收复”,不仅如此,他们还拿下了西南第二重镇拜虢。
在为拿下拜虢举行的庆功会酒宴上,他对自己的身世的怀疑更进一步地得到了某种验证。
酒至半酣时,绝色男女瞿祚雍、贝蕖饰突然好像楞住了一样,他看见两道白光向他们掠去,他隐约看见白光里是一男一女,他们都很年轻、很俊美。接着他看见了神奇的一幕,他们居然从各自的酒桌上走到了一起,手拉着手向参谋部走去。
他们是他攻下苫轴后主动来他部队应征的,是苫轴第一金童玉女,由于他们都毕业于名牌大学,长相俊美,因此被委以重任,瞿祚雍参谋部第一机要秘书,贝蕖饰通讯部部长像所有俊男靓女一样,他们平时谁也瞧不起谁,从来不来往,现在他们的举止太出乎意料了。奇怪的是,所有人居然像没看见一样。他借口小解跟了过去,瞿祚雍拿出钥匙打开了参谋部的门,他们进去后把门虚掩着就进了休息室,他蹑手蹑脚地跟了进去,他们居然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了,互相脱去了对方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在床上行男女之乐。
由于特殊关系,韦费莱、毕释隐、莫熙同意识之间有了一种感应。他有一种直感,这一切和自己绝对有关联,为了验证自己看见的一切,他把通讯员喊了过来,交代说让他去参谋部拿一份文件。一会通讯员把文件拿给他后,他问:“参谋部一切正常吧?”
“报告长官,一切正常!”通讯员向他行礼说。
他又一次悄悄地来到了参谋部,瞿祚雍、贝蕖饰仍然在床上做着刚才的事情。
他明白了,这只能说明一点,他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事情。近半个小时,他们才从参谋部走了出来,分开一段距离后,白光一掠,他又隐约看见那一男一女飞走了,然后瞿祚雍、贝蕖饰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各自的酒桌上。
他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到瞿祚雍跟前说:“小瞿啊,喝了不少吧,当心点,别醉了伤身体啊!”
“谢谢长官关心,没问题!”瞿祚雍毕恭毕敬地说。
他又走到贝蕖饰跟前说:“小贝啊,这段时间辛苦了!”
“谢谢长官,应该的!”贝蕖饰若无其事地说。
这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否则不可能如此泰然自若。
晚上,他久久不能入睡,他以前隐约听老人们讲过自己的身世,凭直觉,他确认,自己的身世和今天发生的一切有某种联系。
他只身悄悄地回了一趟老家。老家已经面目全非,为防盗匪,有经济实力的大户人家都修筑了高高的院墙和碉堡,有的还挖了护城河,普通民众只有任由盗匪洗劫,兵荒马乱,一片破败。
他在家门外喊门后,老管家在碉堡高高的窗口上认出了他,吩咐佣人打开了厚厚的大门。
见到妈妈后,她喜出望外地说,自从他参加“维权会”后,几年不见他的踪影,一家人都为他担心。
家里比以前冷清,佣人少多了,父亲也不在,他问妈妈,父亲去哪了?妈妈含泪告诉他,父亲前两年在一次抵御盗匪的过程中被击中身亡,造成家中布匹、木材生意无法经营,家业也因此衰败,无力支付日常开支,不得已只有辞退了部分佣人。
他安慰妈妈说,父亲不在了,还有他,他问了两个弟弟和妹妹的情况,妈妈摇了摇头说,妹妹已远嫁他乡,两个弟弟都没有能力支撑父亲的家业,现在是处于给别人当准上门女婿的状态。
把这几年的经历告诉了妈,妈欣慰地说:“你忘了,小时候,我就知道你胸怀大志,经常说,天下都是你的,现在看来是没错。”
他把管家叫了过来,拿出一张银票对他说:“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从小我就看得出来,你对莫家是忠心耿耿的。”
“莫老爷对我恩重如山,纵使当牛做马也难报答,少爷有安排尽管吩咐。”管家诚惶诚恐地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以前的生意操持起来,否则坐吃山空,另外,要购置一些精良武器,作防御之用,还有,要挖一条秘密通道,通向外面,如果劫匪来洗劫庄园,派人及时向我通报。”他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管家:“只能你和我妈知道,一定要严守秘密。”
“老朽一定照办。”老管家接过他递去的银票。
“还有,任何行动事必须要和我妈商量,征得她的同意。”他吩咐后管家就退了下去。
管家走后,妈担忧地说:“现在妈担心的就是你,妈知道你在干大事,可现在兵荒马乱,一定要谨慎行事。”
妈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容貌一点都不输贝蕖饰,可以推断她年轻时一定是绝色美女,这又一次引起了他对自己身世的疑惑,而且,他推断,发生此类问题的一定都是俊男靓女。
“妈,我这一辈子注定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但我对自己的身世有些疑惑,以前我听人说过,那时候我年龄还小,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我只有了解自己的身世后,才能解除顾虑,全力以赴地投身事业。你如实告诉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在你和我爸以前就有了我?”
“儿子啊,妈给你说最实在的话。”妈泰然自若地说:“确实是这样,但妈凭天地良心告诉你,妈绝对是清白的,要不智者怎么说你是天赐之子,妈生你那天房子外面怎么会霞光满天,祥云缭绕呢!”
“妈,原谅我,我只是好奇,我相信你说的。”他想起瞿祚雍、贝蕖饰的经历,他们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也是浑然不知,这也使他对自己的身世的推断更加清晰。
回到部队后不久,他接到佣人土匪在攻打他家的通报,他带领两个连的兵力迅速赶回老家,先让狙击手击毙了土匪头子,然后发起了攻击,土匪一哄而散,从此十里八乡的土匪都知道莫家不好惹,经营生意、田产受到的骚扰也比以前少多了,家业也因此越来越兴旺。
不久,他们又攻下了西南第三重镇伶虢市,伶虢市也就成了他们部队的驻地。他从卓渂茼那得到启发,开办了农场和各种企业,实行军民融合发展战略,联合办企业,利用部队人力、机械、技术方面的优势扶持地方企业,并且加强了和商业界的联系,使部队的财源和后勤物质得到源源不断的补给。由于他的势力日益壮大,替“讨暴会”挽回了颓势,受到了拜庾君的重视,甚至把他的女儿拜琨罄安插在他的司令部,交待他说让她在他那好好锻炼。
拜琨罄毕业于一所名牌医学院,他意识到更大的机会来了,他安排她在医院任院长,这正好和她的医学专业对口。
所有伤病员的日常治疗、护理都有军医、护士打理,她只要对每天的伤病员进出院人数,药品采购、使用数量进行统计、上报。
他还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寝室,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住集体营房,还给她配备了女勤务兵。
和她父亲拜庾君淡泊的性格不同,她喜欢参加伶虢市的各种社会活动,如中秋赏月会和新年团拜会,还有商会和各种社会团体的开业和庆典等,有时重要活动还请他出头露面,因此,部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拜总裁女儿在司令部总医院担任院长,并且和他关系不一般。
“哎,问你一个问题。”一次,在她邀他参加完一个企业的开业典礼后回来的路上,她问他。
“你不想了解我为什么要来你这吗?”不等他回答,她又问。
“我只想着怎么把军队经营好,增强实力,早日实现拜总裁和我的共同理想,从来不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他仿佛不经心地说。
“你不怕我在这会在你这收集对你不利的资料上报吗?”
“心底无私天地宽。”他仿佛坦然地说,知道拜琨罄已经心仪于他了,否则她不可能把她来他这的目的告诉他,他采取欲擒故纵的方法,他知道,他越是表现不在意,她越是急切地想告诉他。
“实话告诉你吧!”果然像他预料的,她迫不及待地说:“有人向我父亲举报你,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有悖于我父亲的理想,所以,父亲派我到这来其实是监视你,让我看看你做的这一切是否真像举报者说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告诉我这一切?”
“我父亲理想是不食人间烟火,太空泛。”她笑了:“我不赞同也受不了,相反,我来你这后,感觉你干的这一切比我父亲贴切、实际,也使我人生有了方向,所以,在理想上,我和你更接近。”
“照你这么说,你可以向你父亲汇报我的种种叛逆行为了,然后,他就可以从重发落我了。”
“不,我们一起按你的思路干我们的事业,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仅如此,我还可以保护你,但要以特殊的身份。”
“特殊身份?”
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说:“把事业和生活结合在一起。”见他久久没有回应,她神色有些黯然地说:“也许我是自作多情。”
他指着路旁一棵大树下的一块石头说:“我们去那坐一会吧!”
“你毕业于名校,又知书达礼,温柔圣洁,光彩照人,所以我虽然早就对你心仪已久,却迟迟不敢表白,怕辜负了你,一是你金枝玉叶,我有攀附之嫌,二是如果你们父女因我反目,我于心不忍,岂不是致你于不孝之地?”他仿佛顾虑重重地说。
“刚来这我就知道,你胸怀大志,日后必成大器,决不是那种浅尝辄止、安于现状的市井小民,所以,我和你志同道合,宁愿历尽坎坷,也不甘过风平浪静的平庸生活。”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
“我不忍心你受委屈,我性格决定了我这一辈子一定是戎马一生,颠沛流离。”
“将军既有男儿之志,又有柔弱心肠,对我百般体贴,我对将军倾慕已久,愿随将军一生。”
从此以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人们都在私下议论,莫将军和拜总裁的女儿好上了。
“我们结婚吧!”有一天她突然对他说:“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让所有人都见证我们的爱情!”
他心里一阵狂喜,自从她透露出拜庾君派他来监视他的信息后,他成天忧心忡忡,担心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落到他头上,现在,在他和拜庾君之间,拜琨罄会像一层厚厚的盔甲一样保护着他。
他做出欣喜若狂的样子一把抱住她说:“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我们赶快向拜总裁请示吧!”
“我自己的事自己作主,不用经过他!”她任性地说。
“如果拜总裁怪罪下来,我怕连累你。”他仿佛迟疑地说。
“先斩后奏!他就是想阻扰也晚了,我是他女儿,他能把我怎样?放心吧!你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我。”她矫情地说。
于是,他们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婚事,直到所有程序都拟订完毕、婚期定好后举行婚礼前一天才通知拜庾君。
举行婚礼那天,场面火爆,主席台上坐着地方官员、商界精英、媒体记者,还有围观的市民、列队的士兵挤满了操场。
婚礼由司鄒箤主持,由口舌伶俐的祝悖祁介绍了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接着由伶虢市市长和商会主席、卓渂茼致贺词。
他们还展示了给他的礼物,伶虢市市长的礼物是一把军刀,商会主席的礼物是一块“比翼双飞”字样的精致牌匾,卓渂茼的礼物是他祖父传给他的一个双筒望远镜。他没让他们展示礼金,因为他从拜庾君的性格和他女儿给他的信息推断,他对金钱很反感。
接着祝悖祁宣布新娘新郎发言。
“我和莫将军婚礼虽然仓促,但却是顺理成章,我对莫将军从一名低级军官晋升为将军,为‘讨暴会’不断发展壮大立下了汉马功劳的经历早有所耳闻,那时我就坚信,莫将军绝非等闲之辈,将来必成大器。”拜琨罄柔情似水地说:“来这后,事实印证了我的推断,因此,我和他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吸引我的不仅仅是他的能力,还有他豪放不羁,侠胆柔情的性格。他需要事业,但更需要一个温暖的家,我愿用真心和柔情呵护他,休戚与共,义无反顾!”
下面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莫熙同出生商贾之家,自幼性格桀骜不驯,步入军旅生涯后,由于性格所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历尽坎坷。”他想起拜琨罄的话,以守为攻地说:“在彷徨、无奈之际,感谢拜总裁恩准,给我这匹顽劣的野马配上了一副好鞍,套上了一副笼头,使我心有所归,取得了爱情和事业的双丰收,以后除了事业,又增加了一份家庭的重担,我一定会对夫人精心呵护,对家庭尽职尽责!请拜总裁放心!”
下面发出一阵哄笑,随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轮到拜庾君发言时,他似乎很不情愿,勉强地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非常任性,给了我一个惊喜,我是措手不及啊!既然已经是既成事实了,那我希望你们成家后,要分清主次,不要沉浸在小家庭的温情中,要继续保持旺盛的斗志,为纯洁的理想奋斗,因为我们的事业还没有成功。”
婚礼结束后,拜庾君就回苫轴了,没有观看为他们婚礼举办的文艺演出,也没有参加喜宴。
不久,他被调到苫轴市,在军事委员会任参谋长,拜琨罄也调往苫轴市总裁办公室担任秘书,原“讨暴会”军事委员会副主席隋释帱被派往伶虢接替了他的职位。
虽然进入了决策层,但他却失去直接指挥部队的权力,
隋释帱接替了他的职位后,按拜庾君的指令关闭了农场和企业,并断绝了和商界的一切往来,规定部队只能以地方税赋的方式获得给养。由于部队没有了自己的企业,失去了“造血”功能,只有靠提高税赋来维持日常开支,地方企业叫苦不迭。接着,拜庾君在“讨暴会”内部开展“纯洁动机,重振理想”运动,主张过清苦生活,拜琨罄再也没有了在他那的奢华生活,取消了勤务兵、小灶待遇,虽然有了身孕,但生活起居都要靠自己。卓渂茼他们也取消了勤务兵等待遇,由于经济来源仅仅靠税赋,士兵们伙食费和装备质量也大大下降,几乎是在温饱线上挣扎,士气低落,几乎所有官兵都在私下议论纷纷,说还是莫将军时期好,盼望莫将军回来。
几个月后,他通过贝蠡邕孙女生前在“天子”身旁的亲信得知,“天子”要派大批精锐部队从凌巫国首都鸿轲来这“收复”失地,拜庾君召集高层制定御敌方案。
由于有了三次反“收复”的胜利成果,拜庾君信心满满,他认为部队的军事实力目前已是今非昔比,武器装备大大改良,人员素质也大大提高,数量也由以前的一万余人扩充到现在的近十万人,完全具备了和“天子”正面对阵的能力,因此,此次应抓住机会,和“天子”部队决战。
他心里觉得拜庾君迂腐,但他克制自己,对拜庾君的主张提出了委婉的异议,他认为“讨暴会”部队远远不具备和“天子”部队决战的能力,只能以防御为主,保存实力,恢复前段时间兴办企业实行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因为军事实力的基础是经济实力。
“大敌当前,我们除了要树立必胜的信心,最迫切的还是要反对悲观主义,绥靖主义。”拜庾君说。断然否定了他的提议。
不久,苫轴市突然流行一种舆论,说现在各种税赋增加,物价飞涨,生活水平下降,民不聊生,还不如“天子”当政时期。
他得到信息后,立即建议拜庾君召开紧急会议,会上,他指出,这是大敌当前的一种新动向,要加强舆论管控,逮捕舆论散布者,严厉追查来源,稳定军心、民心。同时要派哨兵在各要塞观察,一有敌情,立即通过通讯工具汇报,还有要及时与伶虢、拜虢两座城市的部队联系,让他们在苫轴市的后方接应。
“我们要用胜利粉碎消极情绪,而不是被动地压制舆论,最重要的是要有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和一往无前的精神。”拜庾君说,仅仅采纳了他的最后一项建议,并且在会上组织了对他的批判。
拜庾君说,大敌当前,首要政治任务是要批判悲观主义、畏惧主义思潮,稳定人心。要保持队伍的纯洁性,事业还没有成功,要反对享乐主义,实用主义,回归理想……让大家逐一发言,对他进行批判,说他兴办农场、企业是为了贪图享受,丧失了斗志,和工商界联系是立场不坚定,重蹈“天子”的覆辙……
“我要说几句公道话,现在我是以工作关系、上下级的关系,而不是以父女、夫妻关系说话。”拜琨罄突然站出来说:“我觉得,大敌当前,我们更需要的是团结一致,共同对敌,而不是在内部制造分裂,我认为军事实力是靠经济实力支撑的,前段时间军队能不断发展壮大和莫参谋长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而且前三次反‘收复’的胜利应该归功于莫参谋长。”
“我以一个上司的身份质问你,你究竟站在什么立场?。”拜庾君对女儿的背叛勃然大怒:“大敌当前,是应该团结一致,同仇敌忾,而不是去散布什么消极情绪,贪图享受,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拜琨罄在关键关键时刻站在了他一边,也许过去一段时间在他那的那段经历对她的认识产生了深刻影响。
他被免去了参谋长的职务,剥夺了参加所有军事会议的权力。也许是因为和拜琨罄的特殊关系,他没有受到更严厉的处分。
拜庾君在离苫轴市只有一里地两旁的山上大张旗鼓地派部队布置了重武器,又命令主力部队在在苫轴作好迎战准备,一旦“天子”部队进入伏击圈,潜伏在山地两旁的部队开火后立即出城迎战。
他认为拜庾君犯了大忌,一是埋伏地离苫轴市太近,一旦伏击失败,“天子”部队就可以长驱直入,二是埋伏地地势太平坦,容易反攻,三是大张旗鼓地布置埋伏部队,过早地暴露了军事意图,四是没有在军事要塞派暗哨观察,对敌军“收复”是否有前期行动一无所知,但因为他的参谋长职务被罢免,参加军事会议的权力也被剥夺,也就没有机会向拜庾君陈述这一切。
“天子”的部队进入伏击圈后,潜伏在两旁的部队正准备开火,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潜伏部队的后方突然遭到强烈火力攻击,山下的部队也同时向山上开火,更糟糕的是,城里突然出现了“天子”的部队,这样,潜伏部队、从苫轴市出击的主力部队都处于背腹受敌的状态,几乎全军覆没。
原来,“天子”的侦查部队在一个多月前就到苫轴市附近了,在距苫轴市十里的道路要塞都布置了暗哨,一旦发现军事动向随时向总部报告,还派精锐部队伪装成木材商携带大量武器混进了苫轴市,并散布舆论。暗哨发现拜庾君部队在距苫轴市一里地两旁的山上设立埋伏时,“天子”即派部队悄悄地在其后方设立了反埋伏。所以,一交火拜庾君就陷于被动,幸好“天子”没把后门封死,在“天子”部队拿下苫轴市后,拜庾君和一千余人从后门仓惶出逃,与前来接应的部队汇合后逃入山地,利用熟悉的地形才勉强阻止了“天子”部队的进攻,但十万余人的部队仅剩四万余人,另外两座城市也被“天子”轻易地“收复”。
拜庾君又恢复了游击战的流浪生涯,由于没了经济来源,而且经常被“天子”部队追击,幸好对地形熟悉才没有被“剿灭”,但部队给养、装备、军饷都成了问题,只能靠海外亲戚的接济勉强维持,士气极为低落。
他和参谋部的几个参谋经常利用空隙时间在深山老林狩猎,用猎杀的岩羊、麂子、野兔、野鸡等改善生活,给产后的拜琨罄补身子。
他也经常借改善生活的机会邀请卓渂茼、司鄒箤、祝悖祁等聚餐。
一天,他猎杀了一只三十多斤的岩羊,又邀请将领们来他这改善生活,酒至半酣时,司鄒箤发话说:“我们之所以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啊,如果当时决策者是莫参谋,结果绝对不会是这样。”祝悖祁深有感触地说。
“我在伶虢时,开始莫参谋当政,政策得当,形势一片大好,得到大家一致拥戴,后来政策突然变了,不得人心,以我的经历来看,确实还不如“天子”统治时期,因为“天子”时期还有上面拨款,后来拜总裁政策完全靠加重税赋维持生存,自己断了自己后路,造成怨声载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啊,看来我们得另谋出路,像这样下去,我们连生存都成问题。”卓渂茼说。
“说句不恭的话,莫司令员创立的大好局面被拜总裁葬送了。”瞿祚雍由衷地说:“大家经常怀念和莫司令员在一起的日子,大家都拥戴莫司令员。”
这时,祝悖祁突然做了个住嘴的动作,大家才看见,拜庾君抱着儿子站在他身后,不禁大惊失色。
“大家不必在意,实际我和大家想法一样,虽然他是我父亲。”拜琨罄抱着孩子,淡然地说。他们的孩子莫峻芎已经两个月了。
几天后,祝悖祁突然领着一个人来见他,介绍说这是他在军事学院的一位老同学吴笪芷,在“天子”部队任南部战区司令员,北诶国派出的联络员去了他那策反,承诺推翻“天子”后由他当政,如果他答应立即就可以获得财力和武器支持,他觉得自己力量有限,于是就来找祝悖祁商量。
在绝望时突然有了一线生机,他欣喜若狂,但他没有表露,因为事关生死存亡大局,稍有闪失,不仅前功尽弃,而且可能性命不保。
他又一次借聚餐把将领们召集在一起向他们通报了吴笪芷来这的意图后,将领们一致认为应该以召开军事会议的机会集体哗变,罢免拜庾君,现在只是等待机会,并主张直接会见北诶国联络员谈判。
吴笪芷引见北诶国联络员哈里罗福见面后,他提出一个新的要求:一旦北诶国支持他们推翻“天子”当政后,必须归还凌巫国在强盛时期占领的北诶国领土。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并且承诺除了原来占领的,还会多割让一部分。这时,从童年时代起就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他灵魂中的那种观念又在起作用了,既然天下将来一定是他的,又何必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呢?他们向北诶国联络员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答应事成之后一定会主动跟他联系。
不久,“天子”宗戊岭由于长期体弱多病,传位于十三代太子宗申麓,刚继位的“天子”宗申麓对体制进行了部分改革,注重发展科技,给企业和庄园主减税,使经济得到了发展,并向国外购置了大量先进武器,增强了国力,所以雄心勃勃地对他们部队和其他反“天子”组织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由于武器装备落后,财力枯竭,他们狼狈不堪地逃进了更荒凉的深山老林才躲过一劫,但四万余人的队伍被追击的过程中除去开小差的,被歼灭、俘虏的,仅剩下一万余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失败原因归咎于拜庾君军事战略的重大失误。
他暗地召集亲信们商量,认为哗变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就通知拜庾君说,要召开军事会议商量生存对策。
拜庾君来了后,司鄒箤宣布自己是主持人后首先发言:“现在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可以说已经面临灭顶之灾,下面请大家畅所欲言,分析造成目前困境的原因。”
“我认为造成我们今天失败的重要原因是决策失误。”卓渂茼毫不留情地说:“作为决策者,拜总裁应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
“本来,莫参谋制定的一系列政策为‘讨暴会’开创了大好局面,得到大家的一致拥戴,但后来拜总裁实行的一系列不切实际的政策,莫参谋开创的大好局面被葬送了。”瞿祚雍说。
“我们都是见证人。”连隋释帱都反水了。
“艰苦的环境难道不正是考验我们意志和毅力的机会吗?这会使我们的队伍更加纯洁,理想更加坚定。”拜庾君很恼怒,申辩说。
“自欺欺人!生存都成问题,谈何理想?我们之所以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就是因为空谈盛行,盲动主义,冒险主义,本本主义,教条主义,脱离民众,脱离实践造成的,我们只有彻底肃清这种思潮,才能使我们的政权重新走向强盛。”他见时机成熟,向拜庾君摊牌说。
“莫参谋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给我们带来了转机,使我们的事业迈入了新的里程碑,是我们事业的伟大舵手,伟大统帅。”在苫轴市原文宣部门投奔入伍的现卓渂茼的军部文秘闻兀涽说:“我们坚决拥护莫参谋为我们的新的、不可替代的总裁,这样,我们的事业才能从胜利走向胜利!”
“坚决拥护莫总裁!”吴笪芷振臂高呼说。
“你们想怎么样?”拜庾君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说。
“缉拿反贼!”拜庾君警卫连长汪裴埙突然大声呼喊,手伸向腰间准备掏枪。
吴笪芷眼疾手快,掏出枪一枪正中汪裴埙额头,汪裴埙当即倒地毙命,拜庾君在场的警卫连亲信全部被缴了械。
“你们饶了我爸吧!”拜琨罄突然挡在拜庾君前面说:“爸,我求您了,以女儿的身份,您只是一介书生,不适合从政,还是解甲归田,回老家做您的学问吧!”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放心吧!拜先生毕竟是我的岳父嘛!我怎么会伤害他呢?”他转身对拜庾君说:“拜先生,从此以后,您再也不用为作战这些小事操心了,我保证您衣食无忧,安心做您的学问,多么令人羡慕啊!”他指着大家说:“你们谁能让我过上这种生活?我是求之不得啊!”
“莫总裁,是天降大任于你啊,我们的事业需要你!”隋释帱看大势所趋,附和说。
“莫总裁,关键时刻,义不容辞啊!”吴笪芷由衷地说。
“莫总裁不仅有远见,有能力,而且关键时刻在事业、家庭和亲人之间作出了正确选择,这种博大的胸怀值得我们崇敬。”姬妲菲说。
姬妲菲是在他攻下苫轴市从一所名牌大学直接应征入伍的21岁的年轻女性,比贝蕖饰更年轻,容貌更妖艳,性格也更开通,自从入伍后,她就经常借学习军事知识等各种理由接近他。
拜琨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其他将领纷纷表态,拥护他为“讨暴会”的新总裁。
“既然你们这样看重我,看来我只有勉为其难了!”他做出身不由己的样子说。
哗变成功后,他们又一次和北诶国联络员见面了,他带来了北诶国总领的指示,如果他们接受北诶国的策反,就必须把“讨暴会”的名称改为“均天团”,和北诶国政权的名称一致,如果同意,北诶国就会在北面对“天子”发起大规模的进攻,他们在后方策应,为他们生存和崛起创造机会,从童年时代起就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他灵魂中的那种观念又一次在起作用了,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和“讨暴会”不同的是,“均天团”追求的不是凭能力的公平,而是均等,“均天团”的政治理论是“均天下”,即推翻旧政权的统治后,人人都可以成为统治者,这也是北诶国的政治纲领。
按照北诶国的理论推断,推翻“天子”后人人都可以当“天子”,莫熙同知道这种理论很荒唐,他们都可以当“天子”,自己呢?但感觉可以以此诱惑愚民跟随自己。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