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人事变动,对于夜郎村的后生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他们人生里程上的一个记念碑。先说说汪来富吧,此时,他内心的激动远比李扬强烈得多,他本来就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人,他把每一次上跃的机会,都当成是走近江娅的每一个台阶,可以说他的这一前进动力,对他的事业是大有裨益的,如果路子走的正的话。
再说说李扬,此刻,他则有一种被人扶上虎背的感觉,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当上这兵头将尾的官,而且队长下的这道死命令,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而且必须干好。”他没有汪来富那样的豪言壮语,也没敢在队长、书记面前立什么军令状,他是硬着头皮把战友们领到北大巷的。他的带兵之道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言教不如身教。他谨记着老师说过的那句“空谈误国,实干兴帮”的话,虽然这是大道理,但对他来说是适用的,尤其是实干二字。
汪来富确实是雄心勃勃的,他认为这是自己飞黄腾达的一个绝妙的机会,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尽快把进度冲上去,争取在短时间内,来个爱情和事业双丰收。于是,从这以后,他上取悦于领导,下待好每一位矿工,对江娅更是一有时间就去接触,有时他根本不把姜维放在眼里。
哎,还别说,也正因为汪来富对江娅看得紧,江娅才免了一次最最危险的失身事故。那是几天前的一个中午,汪来富从井下检查安全工作上井来。一出井口,他的心就飞到了矿灯房,他巴之不得能马上看到江娅。于是,他三步两步就来到矿灯房,见矿灯房前停有一辆吉普车,他猜想可能是处领导下来了,便四下巡视一圈,却四下无人。他正想去窗口交灯,却意外地听到里面有两人在对话。他只听到一个男的声音说:“江娅,你四点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份重要的表格要给你填,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和命运。”又听江娅胆怯地答道:“好吧,马叔叔,我四点半一定来。”
不用多想,汪来富就知道江娅称呼的这个马叔叔一定就是马彪了。他正想借交灯的时候提醒江娅别去理采马彪,不料他的身后却传来处工程科苗科长的声音:
“汪排长,我正找你呢!走,再陪我下井一躺,甲方的验收员说,昨天你们拱的帽有点质量问题。”
这可是个大问题,汪来富无条件的又跟苗科长下了井。在井下一弄就是三个小时。
再出井时,已是四点钟了,汪来富来到矿灯房,接班的人说江娅走了好一会了。直觉告诉汪来富江娅会出事的。于是,他顾不得劳累,连澡也没有洗,就径直回到宿舍,换下工作服,胡乱抹了把脸,饿着肚子向机关工资科奔去。他一分钟见不着江娅就一分钟耽着心。
其实,马彪没有一天不挂着江娅,他之所以玩弄职权把江娅弄到矿上,目的就是想把江娅弄到手,他常常有事无事坐着小车来矿灯房,一是想和江娅套近乎,二是想在她面前逞逞威,好让江娅对她刮目相看,用权势来勾引江娅上钩。然事实告诉他,江娅除对他有敬畏之意外,似乎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和热情。而最让他心悸的是每每他想和江娅套近呼时,汪来富就会阴魂似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把鄙视和仇恨的眼神射向他,令他不寒而栗,躲之惟恐不及。是啊!眼目下,马彪并不怕江娅的男朋友姜维,他怕的倒真是这个他昔日情妇的儿子汪来富。所以,他断然下了决心,今天必须把江娅能进矿工作的真象告诉她,然后恩威并进,迫使江娅把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信江娅不会小猫似的投进他的怀抱。出此,他已没有更好的良策了。再拖下去,倘若江娅与姜维成了在天的比翼鸟,在地的连里枝时,那岂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吗?故而,马彪把强攻江娅的阴谋放在了这个日子,他怕汪来富再会捣蛋,还特意安排工程科的人强拉着汪来富下井去检查质量,他自己则到矿灯房去哄骗江娅。哼,只要把江娅哄进自己的办公室,那就由不得她了,在那张软软的沙发上,只要他想做那事,没有哪个女人会从他的手里逃出来的,他就不信江娅能躲过他的精心安排。
下午四点,马彪就开始把办公室整理的周周正正,清清洁洁,把鲜艳的浴巾铺在双人沙发上,然后好茶泡上一杯、好烟摆上一包,再把电话轻轻搁在旁边,再试一试锁死的暗锁管不管用,然后虚掩了门,自己走到写字台后面坐正,把文件搁在眼前,装成很用功办公的样子,专等江娅这条大鱼上钩。
四点二十分,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断定是江娅来了,就故意埋头看文件,连正眼都不去看她一眼,他要等江娅软软的、低三小四的叫他一声马叔叔,他此时要拿拿官架子。
只听脚步声轻轻移了过来,径直就到了他的侧边,软软的说话声也就响了:“马科长,给你今天的报纸。”
马彪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是收发室的徐娟,一个同样有求于他的小女孩。但徐娟长得不漂亮,马彪对他不感兴趣,所以,马彪同样没有用正眼去看她一眼,仍低着头说:“谢谢你,就放在桌上吧!”
报纸轻轻放在了写字台的右上角,但马彪感觉到徐娟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下他急了,他怕江娅马上来了会和她撞车,于是,他只得抬起头问:“你还有事吗?”
“马科长,我调到计划科的事......”
马彪总怕徐娟呆在这里会坏他的好事,他很不耐烦地说:“研究好了我会通知你。你快走吧!我现在这里还有许多重要的事。”
科长下了逐客令,徐娟再不走只能是自找没趣,她只好怏怏不快地走了。
也真巧,徐娟刚到门口,江娅就怯怯的来了,她特意换了一套淡黄色的连衣裙,缟素的裙裾在摆动中悠悠地摇曳。徐娟出门后又下意识的返脸看了看江娅那苗条的背影。
马彪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渴望已久的娇美娘江娅了,但江娅胆怯怯的站在了门口,离他好远好远。
马彪笑盈盈的站起身,向她走了过去,亲声细语的说道:“你来了,快进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江娅仍怯怯的站在门口,说:“马叔叔,有啥事你就快讲,我还要赶回去给姜维做饭,他也快下班了 。”
马彪怕江娅不进办公室,就连忙说:“下班还早,你进来,这表要你亲自填的,就几个表格,快着呢!”
没办法,江娅只好进了办公室。
马彪趁机把门关上,还顺势上了小锁。
初谙人世的江娅,她的警惕性是很差的,虽然她总觉得马科长对她有些异样的言行举子,但她根本不会去想,这个大她十四五岁的叔叔会对她小毒手,她之所以对他毕恭毕敬,是因为他是握有实权的干部,她压根不敢得罪他。
马彪见江娅仍伫立着,就顺手指了指沙发说:“你坐嘛,咋这样拘束呢?都进矿那么长时间了,咋就改不掉农村姑娘那羞涩的习惯。”
江娅被马彪说得更加忸怩,脸红成了石榴花。
马彪老练地故意用话剌激江娅:“是不是要马叔叔亲自拉你,你才肯坐呀?坐,坐,既来之则按之嘛。”
江娅真怕马彪会去拉她,她只好轻轻的坐在沙发上。一见裙裾没有遮住裸出的小腿,她急忙伸手去扯裙裾,盖严了细白的肌肤。
马彪得意极了,他装成啥也没有看见的样子,急忙去给江娅倒了杯水,端过去递给她。
但江娅却摇手说不喝。
马彪还是把水搁在了茶几上,他顺势坐在了江娅的身边,装得很平静的问:“知不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这关系带你的前途问啊!”
江娅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右边。挪了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请马叔叔明示。”
马彪知道时间的可贵,就直说道:“机关计划科需要一个打字员,许多人来找我开后门我都没松口呢,我考虑你人品不错,文化也不低,所以,我想调你来,你愿意不愿意?”
这能不愿意吗?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如果能调到机关来,不正好可以和姜维朝夕相处吗?等到了结婚的年纪,她和姜维都是双职工,要房子就更占优势了。于是,她不加思索的就冲口答道:“我当然愿意,马叔叔,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和姜维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马彪趁机握住高兴得忘乎一切的江娅的纤纤细手,色迷迷的说:“可是你怎么谢我呀?”
江娅仍沉浸在喜悦中,冲口说道:“怎么谢你都行,只要我能做到!”
马彪已几乎把身子帖紧了江娅的身子,他笑眯眯地说:“你当然做得到,只需两分钟,我就马上把你调到机关来。来吧!宝贝,就在这......”
江娅这才恶梦般惊醒过来,她惊愕地瞪大双眼,忙挣脱马彪的手说:“不,马叔叔,你不能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知,马彪有力的大手已把江娅箍得紧紧的,他顺势就把弱小的江娅按倒在沙发上,整个身子也跟着压上去说:“江娅,你真是太美了,自见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发誓非娶你为妻不可。江娅,你就答应了我吧!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我也想法去给你摘下来,你就答应了我吧!江娅,我想你那么长时间,有时竟想得神魂颠倒,不思茶饭啊!我是真心的爱你的啊!”
这样的情景,陡然使江娅想起了读中学时被歹徒欺凌时的情景,她意识到了,现在比那时还要危险万倍。在这样的斗室里,面对有权有势的马彪,如果他硬要强来,凭她江娅的力气是逃不出这个虎口的。怎么办呢?江娅急中生智,她伸手护住自己的下身,求道:“马叔叔,你能爱我使我很激动,但你知道,我从小就是姜维的媳妇,我总不能昧了良心做对不起他的事。马叔叔,我求你了,如果你要以此来给我调动工作的话,我情愿不要这个调动,这事我死也不会从你的,这会让我一辈子不得安宁。”
马彪哪里还听得进这些话,他一心想着只要玩了江娅,江娅就会嫁给她的,她太了解女人了,第一次总是有些反抗的,但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永远会是你的情人,你不逼她她也会给你送上门来的。于是,他嘿嘿冷笑道:“姜维算个球啊!老子只要一张调令就可以又送他到井下的,当初调他到宣传科我也全是看在你的份上。还有你,我是冒着风险把你弄到矿上当工人的,实话告诉你,当初根本没有什么女工名额,可是,我好心没有得到你的好报。江娅,别固执了,你就答应嫁给我吧!我除了年纪大一点,那样都比姜维强万倍啊!”
或许马彪说的都是实话,江娅是信的,否则,多少贫下中农子女的女孩都进不了厂,唯独她进了呢!怎么办啊怎么办?倘若真把马彪惹火了,他能让你进厂当然也能让你出厂,正如他刚才说的一样,能调姜维到机关,也能调他再去下井,县官不如现管,他的确是有这个权利的。
就在江娅胡思乱想的时候,马彪意识到自己的恫吓生效了。于是,趁势发起进攻,手开始乱扯乱摸。甚至......
在这岌岌可危之时,办公室的门被谁敲得嘭嘭直响,而且敲得很挚着。
江娅如获救星似的推着马彪说:“马叔叔,你快站起来,让人看到多不好。”
就要到嘴的羊羔,马彪此时才舍不得丢掉呢,他不但不收敛行为,反而开始对江娅实施强暴。他知道他不吭一声,敲门的人就会以为他不在而走开的,这一着他用过多少次了。
然而,敲门声很挚着,一阵紧似一阵,仿佛认定里面肯定有人似的,不开门他就不走。
马彪仍以沉默相对,仍然不停止他对江娅的进攻。
敲门人忍不住了,竟大声的呼喊起来:“马彪,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的,再不开,我就砸门了,你要干了坏事我决饶不了你!”
一听到汪来富的虎声虎气,马彪就被吓蔫了,他立即跳下沙发,如临大敌似的张惶失措。
江娅急忙跑去开门,当他一见到门口的汪来富,就犹如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她竟情不自禁地扑进汪来富的怀里,满怀委屈地恸哭起来。
这分钟,汪来富直以为江娅受尽了马彪的侮辱,新旧仇恨顿时涌上心头,他轻轻拍了拍江娅抽泣的肩膀,说:“娅,放坚强点,看我怎么收拾这个畜牲。”他稳稳地进了这间魔室,仇恨的眼神直视着马彪。
马彪被吓得步步后退,他嘴里不注地说着:“你别乱来啊!我找江娅只是想给她调动工作。”
“调你个大鬼头。”汪来富揪住马彪就是两拳,把他重重的打倒在地板上,然后又把他小鸡似的提起,举手又要打。
江娅怕汪来富会惹下大祸,急忙跑进来隔在他们中间,说道:“来富,你别太激动了。我们走吧!”
汪来富狠狠地又踢了马彪两脚,厉声说道:“想活命的话,你就给老子跪着,好好听着老子的话。”
汪来富下脚是很重的,马彪哪里还再经得住两脚,他急忙爬起身来,跪着求饶道:“来富侄儿,有话你就直说,求你别打了。”
来富厉声说道:“谁是你侄儿?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竟敢打江娅的主意。你给老子听清了,以后再敢做丁点损害江娅的事,小心我 把你的头给拧下。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官,惹火了我,老子一句话,就让你身败名裂,不信你就试试。”
马彪的头点到了地上:“我不敢了,再不敢了,以后我听你的就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只望你高抬贵手,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马彪当然不敢,他断定,他在夜郎村的所做所为汪来富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道以后如果真的得罪了汪来富,他只要把这一切捅漏出来,那他就真的完了,别说当科长,恐怕当工人都无地自容。故而,汪来富的这两拳三脚,真的把马彪给踢乖了,以后他不但不敢做有丁点损害江娅、汪来副的事,而且对夜郎村来的所有工人都是另眼相看的。
汪来富气乎乎的,拉上江娅就走。他怕再闹下去会引来观众,这对江娅极为不好。然两人一出门,汪来富分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姑娘正躲躲闪闪的,他不知道徐娟也在关心着这里所发生的事。
离开办公楼,冷风徐徐吹来,把身处恶梦中的江娅给吹醒了,她满心悔恨也满心内疚!恨自己会如此轻易地上当,要不是汪来富及时赶到,那她就彻底的完了,她毕竟只是个弱女子,防御力和反抗力是软弱的。但她不明白,汪来副为啥会神奇般的又救她于危难之时呢?难道他能未卜先知?难道真是儿时他对我作孽太深,老天注定要安排他来报答她的?那么姜维呢?他明明就在机关大楼上班,咋就不会象汪来富一样神奇般的来救我?哎,或许真是缘分,汪来富从前对她总是那样的凶神恶煞,可自读中学后,他象换了个人似的,对她敬若神灵,关心倍致,满眼射来的尽是柔柔爱意。
江娅怀着酸楚的心情,沉闷地走在汪来富的前面。汪来富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眼光怪怪地研究着身前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女孩。
面对这样的眼光,江娅有如芒刺在身,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于是,她驻足凝视了一会牛高马大的汪来富。这时她才发觉汪来富端正的国字脸上煤屑都没有洗净,尤其是鼻凹处黑得最明显,而蓬松的头发里仍留有安全帽箍出来的痕迹,整张脸上,只有那双机灵的眼睛充满着生机。他肉都都的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衣,其中有一颗纽扣还是扣错了的。可想而知,汪来富是何等人伧促地赶到机关的,是专为救她而来的。江娅低下眼脸,难受地说:“来富,求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就是你不来救我,我也会以死来保护我的贞操的,我不能对不起我的维哥哥。”
一听到“我的维哥哥”几字,汪来富的眼神顿时就黯然下来。想不到自己不顾一切来救她,她不但没有一点感激之情,满心想者的还是她的维哥哥。傻瓜啊!自己在她心里算什么?
见汪来富不做声,江娅只好靠近来富一步,把他扣错的纽扣纠正过来,然后低声问道:“来富,是谁告诉你我被马彪叫来的?”
汪来富神兮兮地说:“是我的第六感宫告诉我的,还在井下我就预感到了你要出事,出井后连澡也顾不得洗,紧赶慢赶赶到这里。果然......”
江娅心绪很乱,也无意去追根究底,她只是耽心地说:“你今天无情的打了马彪,他会不会报复你?我真担心他会开除你的,那怎么办?”
汪来富冷笑两声,嗤之以鼻道;“他敢?”
这使江娅想起刚才马彪对汪来富服服贴贴的神态,便不解地问:“马彪好象很怕你,是不是他有什么做坏事的把柄捏在你手里?”
这是汪来富极不情愿提到的话题。此时他有如被江娅夺痛了伤疤似的,心里极不好受,故而他板起面孔,说道:“男人自有对付男人的一套办法。总之,我告诉你江娅,以后你要离马彪远一点,否则吃亏上当的只能是你,我的第六感官有时也有失灵的时候,女娃子要有自我保护意识。”
汪来富的提醒并不是多余的,江娅知道以后不单是马彪,就是别的什么科长、处长让她去,她也不敢再单独去了,吃一次亏长一回智,女孩子是该学聪明的。她乖巧地对他点了点头。
汪来富的眼色又变得柔和起来。他充满爱意地说:“在工地上,我也听到几个烂崽在议论你,你要格外小心,晚上出门也好,上下夜班也好,最好说一声,我可以接送你,不要不好意思。”
这样的关心,当然是让江娅感激的,她点了点头。当然,她心里有数,她会提醒姜维时时关心她的,断断不会劳驾汪来富,这样不好。
江娅正想着姜维,姜维就风急火燎的找来了。他老远望见江娅在和汪来富娓娓交谈,而且神态相当亲近,他的火就撺到了脑门,他冲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起火来:“江娅,我四处找你,只差跑断腿了,可你倒如此的逍遥,你至少得先给我说一声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江娅此时能给姜维解释什么呢?她的眼泪唰的就滚落下来。这是委屈的泪,这是受了侮蓐后见了最亲爱的人、又不能解释清楚的泪。
见姜维如此粗暴地对待江娅,见江娅泪流满面、凄凄楚楚的样子,汪来富好不是滋味。他斜视着姜维,一语双关的说:“姜维,你是不是发火给我看?你别狗咬吕洞宾,把我当了坏人。江娅,既然姜维来接你了,你跟了他去吧!我还要去洗澡,我一天都还没有吃一顿饭呢!饿惨了。”
这话使江娅过意不去,她断定姜维也不会做饭的,于是说:“来富,和我们去馆子里吃好吗?今天我请客”。(未完待续)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