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示威者和军警对峙着,示威者高喊口号,无视军警荷枪实弹,激愤地向前冲去,军警竟向手无寸铁的示威者开枪,示威者一排排倒下,血流满地。
——监狱里人满为患,连躺下的空间都没有,空气混浊,犯人们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受刑的伤口甚至长着蛆虫。
——在莫熙同召开的中心决策委员会会议上,隋释帱款款而谈:“无数事实证明了莫总裁的伟大,我们要深刻领会和贯彻莫总裁的英明决策,让他们的思想和我们保持高度一致,我们当前的重要工作就是要让他们为生存疲于奔命,没有产生私心杂念的时间和环境!”
——莫熙同建立了“地祭”方式,即秘密修筑地下室,把绝色青年男女押往地下室供韦费莱和毕释隐享乐。
——良田荒芜、满目疮痍、哀鸿遍野、饿殍载道。
“住手!难道你们嫌灾难不够吗?还在添乱!”韦费莱在从曹狩和石汕额身后呵斥他们说。
“韦首领、毕首领,人类正在遭受劫难,我们是在拯救人类,避免他们沦为兽类。”从曹狩和石汕额毕恭毕敬地说。
“你们这种行为只会让冲突越来越激烈,加剧劫难。”毕释隐说。
韦费莱一辉手,把两种法具从他们手中收到了自己手中。
虽然这一界面的统领无法剥夺其他意识体的意识,但却可以收回其他意识体的某些法术和法器。
这时,他们才如梦初醒,知道落入了莫熙同设立的圈套。
几天后,他们又通过观察下属意识体廉虢绛行动收缴了他的法具琯蠡隗。
原来,这些职位和法具是这一界面的意识体创造人类后,为了干预人类并引导他们向自己的精神境界接近,极力摆脱他们这个界面生命体的原始本能而设立的。
从曹狩用铁锤铁毡敲击产生火花的法器叫狩狄酰,石汕额抚摸心状物沁出甘露的法器叫恭艾鑫,它们是一种场,能介入到人的意识中,使人拥有动物不具备的良知、爱心、对善恶的评判标准,而动物只有强烈的生存欲望,模糊的关爱意识,没有同情、怜悯、是非等更高级的意识,这也成为人与动物的巨大差别。
而廉虢绛通过他的法具琯蠡隗能使人的灵魂贯穿历史和将来。用一条时间轴把它们连接起来,如果没有连接,人所感知的就只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三维空间,只能获取很短时间的记忆,和动物没有区别,如鱼只有几秒钟的记忆,别的动物几分钟到几天不等。人的思想和梦就是进入了这个时间轴,它不存在于现实,只存在于灵魂,这也是这一界面当初创造人类时介入和干预人类灵魂的手段之一。
回去后,韦费莱和毕释隐拿起了琯蠡隗,这是一种类似镜子的法具,通过观察镜子的两面,他们看到了过去、现实和未来的景象:
——莫熙同出生那天的少女产房,产房外霞光满天,祥云缭绕,他们突然感到身体一阵悸动。
——瞿祚雍、贝蕖饰在参谋部休息室行男女之欢,随着他们身体抽搐、扭动,他们身体也相应充满快感。
——莫熙同和母亲的对话“儿子啊,妈凭天地良心告诉你,妈绝对是清白的,要不智者怎么说你是天赐之子,妈生你那天房子外面怎么会霞光满天,祥云缭绕呢!”
——莫熙同被囚禁的儿子对他大声喊着:“你没有人性,你不配做人!”
——在向莫熙同政权进军的动员会上,祝悖祁作动员报告后大家群情激愤,振臂高呼:“打倒专制,推翻暴政!”
——莫熙同被反剪双臂,押上审判台,套上绞索。
——对莫熙同的控诉上升为对上天的讨伐,人民拆除了庙宇,捣毁了神龛,在集会上、各种媒体中愤怒地斥责韦费莱、毕释隐愚蠢、自私、龌蹉、怯弱以及傲慢和自大。
他们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了那次寻欢作乐的后果。
“万恶淫为首啊,这种后果太可怕了!想不到我们结局这么悲惨!”毕释隐惊恐地说。
“不!我们可以改变未来,这是各种手段介入了的后果,如果没有介入后果肯定会大相径庭。”韦费莱自信地说。
“对,现在所有的法器都在我们手中,所有介入手段都被终止了。”毕释隐看了韦费莱一眼说:“只是那个孽种不好处置。”
“这个孽障,我们把他召来拷问!”韦费莱恶狠狠地说。
韦费莱用他的法力轻而易举地把莫熙同的灵魂押上了这一层面。
“你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吗?”莫熙同指着他,声色俱厉地问。
“我一个小小的人类,既没有你们无边的法力,又没有你们无限的能量,你们顷刻间可以把我化为齑粉,我值得你们用那么大的能量来对付吗。”莫熙同淡定地说。
“你、你、你……你知道吗?你犯下了滔天大罪!”韦费莱恼怒地指着他说:“整个人类劫难都是因你而起,你把人类带上了毁灭之路!作为人类,你没有一点人性,你比魔鬼还邪恶!”
“哈哈哈……”莫熙同仰天大笑:“把人类带上了毁灭之路?我有那么大的能量?”他指着韦费莱和毕释隐说:“你们很圣洁、很高尚、很正直吗?”
“死到临头,你还在狡辩!”毕释隐怒不可遏地指着他说。
“如果硬要说我有你们恭维的能量,那么我的能量来自哪里,你们自己最清楚!”莫熙同说,一付无赖的模样。
“你……我要不是看在……非得把你……”韦费莱哼哼哈哈地说。
莫熙同又是一阵大笑:“怎么,你们早就知道了?”他终于彻底验证了自己的身世,指着他们俩说:“纵欲时你们是获得了快感,现在后悔也晚了!我是你们纵欲的产物,但我不仅没有你们的法力,还要忍受疾病、衰老、死亡之苦,你们有过一点怜悯之心吗?连低级生物都会对它们的性行为负责,照顾、抚养后代,你们连低级生物都不如,你们自私、怯弱!我们当中的所谓智者和你们都说要甩掉那个所谓的肮脏的躯体,但你们又千方百计地要得到那个肮脏的躯体,不!你们是想用的时候用,不想用一甩了之,这就是你们的虚伪!”
“你……没想到你这么狡诈,这么工于心计……”韦费莱想起地下建筑物中的强大气场和男女之欢,气急败坏地指着他说。
莫熙同又是一阵仰天大笑,显出猫玩耗子般的神态说:“我是你们精华所至的产物,所以有比你们更宽广的视野,比你们更高远的悟性,比你们更敏锐的感知力。”
“你…你想怎么……”毕释隐指着他,惊恐地问。
“放心吧!这一切除了我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这样下去,不但自己会毁灭,还会把人类引向毁灭,最后还会连累我们。”韦费莱严厉地说。
“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莫熙同不屑地说。
韦费莱拿出琯蠡隗,把莫熙同最后的结果展现给他看:“要知道,我们才是真正掌握这个世界并能预知最终的结果的人!”
“我的结局难道这么悲惨吗?这太令人失望了!看来我几十年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了!”莫熙同沮丧地说。
“哈哈哈……”韦费莱笑了,他没给莫熙同说真话:“这是自然发展的结果,但我们通过干预可以改变结果!”
“知道癌细胞吗?”韦费莱问。
莫熙同点了点头。
“当你们人类一旦罹患癌症,癌细胞就开始无限制地扩张,最后导致整个人体机制发生紊乱死亡,而癌细胞也随着人体一块死亡。”韦费莱凑近莫熙同说:“其实,癌细胞平时在你们人体中就有,只是它能和正常细胞和平共处,所以,要学会与邪恶的共存之道,懂吗?”
“明白了,谨听父母教诲和点拨!”莫熙同点头说。现在,他有点钦佩韦费莱了。
“不可如此张扬,否则传出去于我们都不利。”毕释隐说。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们呢?”
“叫师长就行了。”韦费莱说。
“你回去吧!”毕释隐挥挥手说:“一定要改变处世方式,我们也会在上面通过干预给你帮助。”
“我是要回去,但不是回到原来的地方。”莫熙同说。
“你的意思是……”毕释隐不解地问。
“那具躯体已经又老又陈旧了!”莫熙同说:“我要占据一个年轻的,生气勃勃的,充满活力的躯体!”
“问题是你选择谁,此人是否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是否有统治的合法性和必然性?”韦费莱担心地问。
“我儿子,不是一切都具备了吗?”莫熙同得意地说。
“好主意,这样你又可以在那个世界上多统治几十年了。”
“不是几十年,是永远!”
“永远?”韦费莱也有些迷惑了。
“对!以后每一世我都这样操作。”莫熙同仰天大笑。
“你果真是诡计多端,可行,去吧!”韦费莱说。
莫熙同回到了人间,但他是付着在莫峻芎躯体上回来的。
莫熙同不省人事已经几天了,隋释帱为此召开最高层会议,正在商量如何处置此次突发事件,由于莫熙同还有呼吸、心跳,治疗医生不能断定莫熙同有无可能恢复意识,暂时没有对外公布此次突发事件。
莫峻芎还在被囚禁的居室里,但看管他的卫兵在莫熙同突然失去意识后就被隋释帱撤了,因为他判断,莫峻芎除了不满莫熙同的所作所为,对其他人并无恶意,而且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对他们不具威胁。
莫熙同的意识付着在莫峻芎躯体上后,他原来的躯体就立刻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被莫熙同强力统治了几十年,一旦失去了莫熙同,他们竟无所适从,不知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措施选拔莫熙同的继位者。
就在他们彷徨失措时,莫峻芎突然款款而来,会场上出奇的冷静,他站在会议室主席台上,环视了会议室一遍,眼神坚定、执着、冷峻。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父亲离我们而去了,尽管我们平时有冲突、有矛盾,但作为他的儿子,我和大家一样,沉浸在悲痛之中,他的离去,给未来和我们的命运留下了许多变数。”他面对会议室所有人,面无惧色,侃侃而谈:“现在,历史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为了继承我父亲和大家共同开创的宏伟事业,为了拯救我们的政权,我义无反顾,决定接过重担,和大家共同完成我父亲未能完成的夙愿。”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议了,现在的莫峻芎和以前那个温厚、木讷甚至还有几分呆滞的莫峻芎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真是将门出虎子啊!现在,我们的宏伟事业终于后继有人了!”隋释帱钦佩地看着莫峻芎说:“莫峻芎继承了莫总裁的英雄气概和雄才大略,是担当我们领袖的不二人选!”
“谢谢!谢谢各位前辈对我的信任!”莫峻芎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我父亲是我们事业的开创者,为建政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在建国立业的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他也不可避免地犯了一些这样那样的错误,当然,他的主观愿望是为了事业蓬勃,政权稳定,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对部分人、部分群体造成了伤害,对国民经济造成了损失,我代表我父亲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他再一次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下面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即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不要纠结过去,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拓展自己的眼光,面对现实,放眼未来!我决心和各位前辈和全体人民一起,把缪涳国建设成一个繁荣、昌盛、富强的国家,让人民过上美好、幸福、安康的生活!为此,我愿意把我的毕生奉献给缪涳国,为我们宏伟的事业奋斗终身!”
莫峻芎充满激情的讲话激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一切都顺理成章。
他为莫熙同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新政府通过颁布文件,广播、电台、报纸等新闻媒体宣布他继承了莫熙同的位置。现在,他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智慧又一次掌控了缪涳国,他想起在琯蠡隗里看到自己在未来的悲惨结局,想起韦费莱和毕释隐说的话。尽管性格和行为收敛了许多,但统治天下的欲望却愈加强烈。
缪涳国经过他以前一次次的运动创伤,已经极度衰弱,满目疮痍。他知道,以前那一套人人都可以当“天子”的理论是行不通了,但他非常明白,欲望是控制所有人的法宝,必须牢牢地抓住欲望这个中心才能不断稳固自己的权力,于是,他推出了一套“主观能动性”理论,美其名为“改观”,即改变观念。这套理论的中心理念是,只要排除一切杂念,全力以赴地追求财富,每个人就能迅速地掌握财富,而财富是幸福生活的核心,掌握财富后,就能过上随心所欲的幸福生活,并通过报纸、电台、杂志等多种新闻媒体大肆宣传“改观”理论。
没有了原来那套理想道德的限制,没有了条条框框的束缚,社会各界欣喜若狂,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攫取财富,统治阶层利用手中的权力,倒买倒卖自己掌握的各种物质迅速累积财富,没有权力的底层民众则利用各种骗术,从亲友那骗取财富后过着逍遥自在、花天酒地的生活,还有些人制假贩假,以次充好,以低成本的劣质产品冒充名牌产品获取高额利润,更有甚者,利用黑社会性质的团体和执法部门串通一气,用巧取豪夺等手段从企业和个人手中获取财富。但这一切行动都高度依赖权力,如果没有向有关行政部门“打点”或通过隐秘手段给他们好处,就会被“绳之以法”,所以,所有财富累积都是以财富围绕着权力,权力滋生着财富的方式进行着的。“共济稽查队”成了权力与利益的中介组织,在权力和利益之间起了牵线搭桥的作用。
莫峻芎是“改观”浪潮的始作俑者,是“改观”浪潮中的中心人物,他通过各种媒体发表一次次的讲话,不断把“改观”推向高潮。
“目前,我们最需的是要放下包袱,放下历史的、传统的以及其它方面的、形形色色的包袱,要破除陈规陋习的桎梏,要挣脱传统观念的束缚,轻装上阵。‘改观’浪潮给了每个人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机会,不要光想要多干,干了再说,要有探索精神,目标是致富,至于过程、手段可以适当地放宽……”
许多既得利益者都盛赞莫峻芎的“改观”政策,认为他比莫熙同睿智、开放、灵活,给了大家施展才华的空间,打开了通往幸福生活的大门,纷纷以在媒体上发表言论,在各种旅游、庆典活动中大肆宣传等各种方式为他歌功颂德,因而他的统治越来越稳固。
他自己说到做到,成立了一个对外贸易公司,专门对国外销售国家垄断的、国外紧缺的半导体材料,安排姬妲菲所生两个“妹妹”一个任董事长,一个任总经理,财产很快突破了十位数。他老家的“奶奶”已经去世,就给自己老家的两个“姑姑”、一个“叔叔”分别安排了通讯总公司董事长、电力总局局长、新能源总公司董事长的职务,财产也很快远超十位数。谢婕斯、潘昰绻等几位“姑姑”也找到他,给他带来几位“弟弟”、“妹妹”,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他真正的“弟弟”、“妹妹”,就给他们都安排了重要职务,让他们发了财。
隋释帱、吴笪芷、闻兀涽甚至卓渂茼、焦朱蛰、贝蔑藿、暨谌容和史乌隗家族通过“改观”浪潮,也都迅速地掌握了巨额财富。
看到莫峻芎变化如此之大,祝悖祁非常失望,他是莫熙同任命的家庭教师,莫峻芎是他看着从小长大的,本来,他对莫熙同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特别是他制造了一场又一场的人间劫难,使数千万人生灵涂炭,因此,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莫峻芎身上,从幼儿时代起就经常向他灌输平等,人性,自由,博爱等理念,加上莫峻芎天性中没有莫熙同那种专横跋扈的王者气概和心机重重的狡诈性格,经他有意识地引导,就形成了温厚平和的性格,这正是他希望的,这样,莫峻芎以后继位后,就能改变莫熙同的残暴统治方式。没想到,莫峻芎性格突然向莫熙同方向急剧转变。于是,他就经常有意无意地表示遗憾,责怪自己对莫峻芎教育方面的失职。
现在,莫峻芎的灵魂已经被莫熙同占据,他知道,和祝悖祁产生矛盾的结果是必然的,于是就把他从教育部调到了顾问委员会任委主任。教育部长和顾问委员会主任行政级别虽然相同,但顾问委员会是赋闲养老部门,基本成天无所事事,祝悖祁因此终日郁郁寡欢,不久就积忧成疾,罹患癌症而亡。
祝悖祁有一个女儿祝汲昙,原来在文化部出版司任副司长,在莫熙同当政时,就经常在杂志上撰文,从侧面抨击莫熙同当局,莫熙同碍于他父亲的家庭教师身份,虽然没有将她投进监狱,但却把她贬为一家杂志社任总编,平时因为父亲和莫峻芎是师长关系,她和莫峻芎接触机会比较多,虽然莫峻芎年长她近十岁,但他们因为许多观点接近,很谈得来。对莫熙同死后莫峻芎的突然变故,她开始是不解,他父亲被贬后,她的情绪由疑惑转为愤怒,在她任总编的杂志社撰文,痛斥莫峻芎以利益为诱饵,引导整个社会走向堕落,扼杀良知,泯灭人性,使人们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莫峻芎怒不可遏,查封了她任总编的这家杂志社,祝汲昙几次去找莫峻芎都被卫兵拦在大门口,想起以前的莫峻芎,她十分痛心,于是,她上了杂志社的顶楼,准备以死抗争。
楼下很快围上了几千人。
“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要用我的生命对这个社会发出最后的控诉,这个社会泯灭了多少人的良知,扼杀了多少人的灵魂,没有人性操守,没有道德底限!”她大声对楼下的人说:“官商勾结、坑蒙拐骗、制假贩假,利欲熏心……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纵容和庇护下进行的!父老乡亲们,如果你们一味退让,就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父老乡亲们,我是爱你们的啊!醒醒吧!”
楼下发出一片议论声,有人拿望远镜朝她看着。
“看!这小妞长得漂亮着呢!”
“别跳了!”有人大声说:“既然爱我就下来做我的媳妇吧!”
“这小娘儿们疯了吧?听说她还是这家杂志社的总编呢!是大官啊!那不是要啥有啥吗?”
“快跳啊,磨叽什么呢,浪费我的时间!”
她彻底绝望了,纵身往下一跳,人群中发出一片欢呼声,人们纷纷向她落地的地方围了上去。
一位四十多岁的流浪汉捧起她的脸说:“这么好看的小妞,多可惜啊,要给我做媳妇就好了,我这一辈子都心满意足了呢!”
“小姑娘太惨了,这世道就是这样险恶,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一位老者惋惜地看着她说。
警察来了,对着流浪汉一阵拳打脚踢,流浪汉在地上一面翻滚一面嚎叫:“这么漂亮的小妞,能和她睡上一觉,就是死了我也愿意啊!”
不久,由于同情祝悖祁父女,司鄒箤被莫峻芎罢免了冶金协会会长的职务,他也去以死抗争,卧轨自杀,那天,在铁道边围观的人人山人海,由于刹车不及,司鄒箤被火车轮子活生生的碾成了两截。
“看!肝,还有腰子!这人的内脏原来和猪一样啊!”
“是啊!你看肠子,和猪一模一样,这猪肠子我还吃过呢!”
“这人肉的味道也和猪差不多吧?”
“不一样,听说膻味非常重,我舅舅被流放时饿得不行吃过同伴的尸体,但是据说心炒着吃多放点佐料味道挺不错。”
整个围观过程中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人和猪的区别进行的。
由于韦费莱和毕释隐收缴了狩狄酰、恭艾鑫、琯蠡隗几件法器,缪涳国的人没有了良知、爱心、对善恶的评判标准,没有同情、怜悯、是非等人类的高级意识,没有了贯穿过去、现实、未来的感知,成了没有灵魂的生存机器。而且,缪涳国大多数人都崇拜蜜蜂蚂蚁,他们讲究整体意识,大局,特别是做团体操时,走方队时步伐整齐划一,其它国家都无法做到,和蜜蜂蚂蚁比,他们只是多了欲望,而且是无休无止的欲望,莫熙同开始是用“吃饭”(生存)控制他们,后来是用“享乐”来控制他们,即对肉欲、味觉、触觉、视觉无限制地放纵。而且它们的享乐是完全依赖分子产生的,完全是物质性的。开始他们认为"吃饭"才是最崇高的,后来是“享乐”,所有和"吃饭"“享乐”无关的话题都毫无意义,他们认为它们很聪明,并且为此沾沾自喜,因为他们会想“吃饭”“享乐”,谁想讨论和吃饭(享乐)无关的话题他们就认为很愚蠢。
因为韦费莱和毕释隐通过收缴狩狄酰、恭艾鑫、琯蠡隗几件法器,抹去他们意识中的是非、善恶观,让他们成为生存机器。他们看似高度统一,但那只是在肉体上,实际上他们的灵魂是孤立的,和过去、未来、别人毫不相干,所以,他们记不清楚前一分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未来一分钟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只活在当下,所以,过去的痛苦、未来的痛苦、别人的痛苦对他们来说都不是痛苦,所以他们灵魂没有公共部分,如果硬要说有,那么他们的公共部分就是莫熙同的灵魂,他像蜂王和蚁后一样,用强大的气场把他们凝聚成一个整体,他不想让他们有公共部分,因为有了共同的痛苦、共同的愤怒、共同的认识、共同的希望、共同的未来,所有灵魂就会汇聚聚成强大的力量,就会威胁他的统治。
由于没有了是非、善恶观,没有了道德底限和基本人性,社会上出现了许多乱象。
——父母把子女抚养成人后子女却抛弃父母,把父母赶出居室,父母只有在出租屋生活,而当子女得知父母有百万遗产后却赶到出租屋,在弥留之际的父母面前为争夺遗产大打出手。
——遭遇车祸的伤者被亲人送到医院,医院却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抢救费,家属没有凑足抢救费医院就不施救,等家属凑足了抢救费时,伤者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长途汽车女司机在半道被乘客身份的歹徒凌辱,全车乘客不但没人出面主持正义,反而斥责女司机不肯顺从歹徒耽误时间,协助歹徒在荒野强暴女司机,女司机上车后将车驶向悬崖,与歹徒和乘客同归于尽。
——骑自行车小伙见一老太太突发眩晕摔倒在路旁,于是停下将老太太扶起送到医院,不料老太太及家人反诬小伙骑车撞了老太太,去法院打官司,法院以“既然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送她去医院?”为由判小伙赔偿老太太50万元。
——老太太诬赖小伙事件发生后,人们从中得出结论,和自己无关的事千万别管。不久,一小女孩在马路被车撞倒,路人担心被诬赖,无人敢上前驶救,小女孩经数辆车反复碾压,最后不治身亡。
莫峻芎再次去圣山找老缇渡,老缇渡已遁入深山,不见踪影。另一联宇缇渡告诉他,老缇渡临走前,一连几天望着山间诡异的云雾,喃喃自语:“危险啊!天真要塌了……”
韦费莱感觉感觉缪涳国的人正在向低等生物退化,向西莱国的上一界面的统领忌图求助。西莱国科技发达,国民素质高,是十方意识体公认精神境界最接近上一层面的,忌图通过意识操纵西莱国总统弗虞巫出访缪涳国,试图引导缪涳国进入更高的精神境界。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