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天相比,姜维一如换了个人似的,清晨七点过钟,姜维精神抖擞来到江娅的宿舍。他轻轻敲了几下门,却不见里面有动静,他只得用力把门推开。天,屋里的情景使他目瞪口呆,但见江娅和衣躺在床上,头被厚厚的被子严严地盖着,整个人儿死了一般的一动不动。
姜维吓的几大步撺了过去,他用力把被子揭开。看到江娅的样子,更让他呆若木鸡,只见江娅的秀脸此时死人一般的没有血色,眼睛哭得肿肿的象个光环,眼泪已浸湿了整个脸面和枕巾,头发散乱的撒在脸的四周。姜维急忙把她扶起,用手撩开她满脸的乱发,再用手掌揩干她眼角的泪珠,然后急急的问道:“江娅,你这是咋了?怎么会是这样?”
江垭象在地狱里突然听到姜维的呼唤一样,她睁开眼睛,果真见到了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于是,她满心的痛楚和屈辱顿时爆发开来,她紧紧的搂住姜维的腰,伏在他胸上痛哭起来,肩膀不住的抽动,眼泪不住的往外流,很快又浸湿了姜维的衬衣。
姜维猛然想到,江娅如此痛苦很可能是因为汪来富没有因她去求情而网开一面。是的,为了这事,江娅比他姜维还急还难过,毕竟他们将要成为一家人了,个人的荣辱其实就是两个人的荣辱,他姜维背了臭名声,她江娅在外面也难以做人。姜维以为江娅哭一阵后,会向他说点什么的。但是没有,她仿佛越哭越伤心,居然连头也不想抬起。他只好捧起她的脸,又为她揩了揩泪水,说:“江娅,别为我感到难过了,熟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哭有什么用,咱们放坚强点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好好挺起腰杆做人,我倒要横眉看看他汪来富还会怎样对我。妈的,想来我捧他反把他给捧歪了,真是伴君如伴虎。”
悲伤的江娅也有些惊诧于姜维一夜之间的变化。倘若他昨天会是这个样子的话,或许她就不会去求汪来富了,那她也就不会遭此灭顶之灾了。是啊!她一直边哭边想,边想边哭,想来想去还是认为汪来富说的话是对的,告他强奸她的结果是,她断断没有好下场,就算真把他告倒了,那也是两败俱伤,而且伤得最掺的只能是自己。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忍气吞声,打掉牙齿往肚里咽,把这颗苦果深深的埋在肚里。但她深感痛心的是她对不起姜维,他们青梅竹马好了二十多年,只以为再等个一年半载,两人欢天喜地进洞房后她再把完完整整的她交给他,从此与他幸福美满的走完人生的全部里程,殊不知祸不单行,在姜维罹难的节骨眼上,她也节外生枝被汪来富这人面兽心的畜牲给无情的糟蹋了,这也就是她此时难以言表而倍感伤心的原因啊!以后她该怎么办呢?难道还象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去爱姜维?不,可能做不到了,她会经常有一种负罪感,这是最让她内疚的。
就在江娅悲悲切切、欲言又止的时候,李扬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急急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在医务室呢,我跑去一看却空空如也,一问梦医生,她才说你已经回来了。怎么样?维哥你的病——哟,娅姐咋就哭成这样,你看你那双眼,肿得核桃似的——娅姐,你就别太为维哥难受了,吃一堑,长一智,就算花钱买个教训得了。来,这是我给你们买来的新鲜蛋糕,吃完了你们就休息,我去给你们请假。”
谁知姜维却说:“请什么假?不请!来,江娅,放硬朗点。我们愉快的吃点东西,然后你照常去电台室上班,我和李扬去人事组办调令,调到哪个队算哪个队,几年前我不也照样干吗?”
李扬和姜维都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李扬才高兴地伸出大拇指赞道:“对,就应该这样有骨气,我就怕你还会低三下四去求人。”
江娅却耽心了,终于声如蚂蚁似的说道:“可你,好几年没干体力活了,你吃得消吗?”
姜维安慰她道:“娅妹,我已别无选择,权当体育锻炼好了,强壮一下筋骨也不是坏事。”
江娅真想再去找汪来富,让他履行他给她许下的诺言,但她已发了誓不再去找汪来富,她付出的代价太昂贵了,她不想一错再错。
此时,李扬已在桌上切好蛋糕,冲好糖水,并催促道:“来来,时间不早了,吃了好去办事。”
姜维勉强把江娅扶到桌边,让她坐下后先给她端过去一块,说:“多吃点,放精神点,别象遭霜打的辣秧一样,让人一看气色就不对。”
姜维的关心和他的每一句话都象针刺一样扎着江娅的心,他哪里知道她其实比霜打的辣秧一样更厉害。但看着姜维有如此的精神状态,她也不想再给他的心上增添阴影,她只好强迫自己挤出点笑容来面对她亲爱的维哥哥,她低声说道:“你们吃了先去吧!我要擦擦脸,收拾一下,我这个样子也真的见不得人了。”
江娅的话合情合理,姜维和李扬也只好由她去。于是,两个心情颇好的男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要不是想着还留点给江娅,他们真想把它全部消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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