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上演群英会,正月遴选小分队
自从生擒匪首刘子仪和夏世荣后,息烽县公安局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和地位越来越高,很多群众都愿意和公安局的人交朋友,找他们吐心声,并积极向他们反映自己了解到的漏网残匪的行踪。丁一伦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带领全局民警主动出击,深入到各乡镇,与当地人民政府和工作队密切配合,很快就抓获了一批浮出水面的漏网残匪。还根据人民群众的要求,惩处了一批罪大恶极、血债累累的悪霸。随着工作局面的进一步打开,上级有关部门多次对公安局进行表彰,广大人民群众也对他们赞不绝口。
面对一系列辉煌战果,公安局全体成员没有一个人表露出得意之色。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不将“息烽反共站”这一特务组织一网打尽,新生的人民政权就会随时受到威胁,人民群众也不会真正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再讲具体一点,就是上级交给的任务根本就没完成。
可破案的途中又困难重重,那名神秘的“息烽反共站”站长犹如一个传说中的幽灵,似乎不存在却又真实地存在着,存在着又无踪无影甚至无消息。他的手下究竟有多少人?更是一个让丁一伦他们无法破解的谜。就连已经查明身份的邓开良、周天贵和女特务李金凤仿佛也人间蒸发了。这一切,犹如在丁一伦和民警们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人人都感到沉甸甸的,使他们连日来食不稳寝不安。不过,这样的状况不但没使息烽县公安局的干警们气馁,而且愈加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他们都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破案,消除这一极大的隐患。
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九五一年一月。中共息烽县委为了庆祝最近一段时间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决定在大年三十晚举行各界人士联欢会和文艺晚会,并要求县里各个部门尽可能地排练、选送节目,到时候与县文工团同台演出。
接到县委通知后,丁一伦感到很高兴,他认为,参加这样的活动,既可以进一步密切警群关系,又可以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公安人员的风采。同时,他对搞好这次活动也充满了信心,因为他觉得公安局不但有文飞凤这样的“王牌”,其他同志也能够拿出受欢迎的节目来。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传达完县委指示,让报节目时竟无人响应,大家纷纷表示:不适合上台演出,但一定会当好观众。也会做好安全保卫工作,确保联欢晚会的顺利召开。
丁一伦见此情形,暗暗生气,他想:“这些家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抢着做事抢着执行任务吗?怎么眼下一个个像呆瓜?就这么出不了色吗?”,他又问了一遍,仍无人报名,心里一急了,就点起将来:“文飞凤同志,你的歌唱的那么好,舞又跳的很有水平,干脆来一个歌舞表演。龙乐丰同志,你也得出一个节目。我和其他同志来一个合唱。大家分头准备好,到时候让人家看了笑话,拿你们试问!”
文飞凤是个文艺爱好者,有一副银铃般的好嗓子,舞也跳得相当不错,单以歌舞而论,虽谈不上专业,但相比专业的也逊色不了多少。从她的内心来说,是很想上台表演,尤其想借此机会在丁一伦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采,可她考虑到自己工作的特殊性,就硬生生地将想要报名的念头压了回去。当听到丁一伦指名道姓地让她上台表演时,忙摇着头说:“丁局长,我不能去参加演出。”
“为什么?你要知道,这种活动不仅仅是娱乐,也是一项政治任务。飞凤同志,平时你那么喜欢唱歌跳舞,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敲起退堂鼓来了呢?”
“丁局长,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想去参加联欢晚会,更不是怕登台演出,而是我那里实在离不开,难道你忘了,我还要监测敌台吗?”
丁一伦一听,恍然大悟,他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文飞凤同志,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让林春芝同志留在局里监测敌台,你的任务就是准备好节目,准时登台演出。”
文飞凤一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但她想到要林春芝替自己值班,很过意不去,表现得难为情起来。丁一伦看出了她的心思,动员道:“飞凤同志,革命的分工不同嘛,派你去出节目,也是执行任务啊。”文飞凤一听,心里立刻释然,急忙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并表态:“丁局长,你放心,我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龙乐丰见丁一伦的目光转向了他,就挠着头皮为难地对丁一伦说:“丁局长,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怎么能登台表演呢?” 丁一伦微微一笑,指点道:“乐丰同志,你怎么没有节目可出呢?到时候你只要上台来一套‘地躺拳’,保证能够得个满堂喝彩。”
龙乐丰听罢,笑了笑说:“既然打个拳就能完成任务,那就太容易了。”随即将目光转向马青山:“如果我打完拳,真能受到观众欢迎,咱们两个就表演一套对打。”
马青山还没开口,丁一伦连声说道:“ 这个建议很好!这个建议很好!对打可比单练好看多了。好!就这么定了!”
随后几天,公安局的上下一起,一边紧张工作,一边挤出时间练开了合唱,他们选了两首歌,一首是《义勇军进行曲》,另一首是《国际歌》。文飞凤、龙乐丰、马青山也做好了登台的准备。
联欢会上,文飞凤一亮歌喉,即博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她唱罢两首歌,准备退台,观众岂肯答应?他们不停地鼓着掌、跺着脚高声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文飞凤兴致大发,把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她载歌载舞,一连唱了七支歌,又谢了三次幕,观众仍在热烈鼓掌高喊,希望她能继续表演。主持人见她已经累得受不了,就抱歉地向观众做了解释,文飞凤又一次谢幕才得以过关。坐在观众席上的丁一伦,本来脑海里还在想着其它事,但自从文飞凤一上台,他的注意力便被她银铃般的歌喉和她优美的舞姿所牵引,长达七个节目的时间,丁一伦居然一次也没有走过神。
其他单位表演过几个节目之后,龙乐丰登上舞台,表演开了他那得心应手的“地躺拳”,观众见他的身体无论哪个部位着地,都能迅速弹起来,手、脚、膝、肘、头、背、以及臀部都可以出击,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见过这种“可以躺在地上跟人打架”的奇异拳法,一个个看得目眩神驰、惊叹不已。他的表演刚一结束,掌声、叫好声就响成一片,其热烈程度不在文飞凤所获掌声之下。接着,他和马青山表演起了迅捷多变、刚猛有力的对打。二人在台上闪展腾挪,跌扑滚翻,让内行、外行都觉得十分精彩。从开始表演到结束,掌声、叫好声就没有断过。随后,公安局雄壮有力的合唱也获得一致好评。人们议论纷纷:“没想到公安局竟有这么多名多才多艺的人,真了不起!”、“这才叫文武双全呢!”、“他们的精神面貌这么好!怪不得老打胜仗呢!”这次演出,达到了丁一伦预期的目的。
晚会结束后,丁一伦正要离开现场,一个在县政府文秘办公室当副秘书长的年轻人向他走过来,热情地和他打过招呼后,似乎还有话要和他说。丁一伦认识这个年轻人,他叫杨涵,是县委秘书处的“一支笔”。他不但官样文章写得好,文学创作方面也很出色,诗词歌赋样样来得,是当时息烽县机关单位范围内有名的才子。他人也长得英俊潇洒,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得很耐听。对了!晚会时他还上台朗诵了一首自己写的、充满革命热情的白话诗,搏得的掌声也不下公安局合唱节目的。丁一伦见他和自己打过招呼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觉得他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说,就笑着等他的下文。哪知杨涵欲言又止,一改往日健谈的个性。
“杨副秘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关于匪情的信息要给我说?”这些天,丁一伦满脑子都只是案情。刚才在看别人表演时,除了文飞凤的节目而外,其他人的节目进行中,他多次走神,脑子里想的还是案情。
“噢!丁局长,你也太敬业了。只是很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提供什么线索。”
“那你……?”
“我只是想……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什么人?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你们公安局的那个、那个叫文飞凤的女同志……就……就是刚才在台子上演唱节目的那个。”
“哦!小文同志啊?你想打听她什么?”
“我……我想打听一下她有……对象了没有?”杨涵吞吞吐吐地,终于把话问了。
“好像还没有呢,怎么了?”丁一伦一时没搞懂杨涵的意思。
“丁局长,你能帮忙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吗?”杨涵说着说着,脸红了起来。
“这个……这个……”丁一伦一下子明白了杨涵的意思。杨涵是想追求文飞凤!可这回又落到丁一伦语塞了。
“请你帮个忙吧,丁局长,我也还没有对象,我想……想和她接触接触。”杨涵继续请求。
“好的,我……尽量帮你吧。”
丁一伦答应了杨涵的请求,杨涵真诚地说了谢谢后,就离开了。不知怎么的,这下丁一伦突然后悔起来,而且感觉心里有些酸溜。在回单位的一路上,文飞凤那漂亮的脸庞,那高挑的身材,以及她平时说话办事时的一些特写镜头老是出现在丁一伦脑海中。她的开朗,她的单纯,她对工作的尽职更是渐渐地将丁一伦引入了沉思。
正月里,翻了身的人民开始舞龙灯、玩花灯,县文工团也到各乡镇去巡回演出,息烽城乡大多数地区都显示出一种祥和而热烈的气氛。在这种气氛中,公安局全体成员并没有忘记自己担负的任务,而是把警惕性提得更高,他们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一方面大力加强社会的治安管制,使人民群众有一种安全感;一方面千方百计搜寻敌特情况,希望尽快消除存在的隐患。
丁一伦带着史廷柱、肖长礼到西山乡火金山一带了解敌情时,他们吃住在老百姓家中,真正与群众打成了一片。他们的吃苦耐劳精神深深感动了当地群众,相当多的人在明里或暗里向他们反映自己知道的情况。正月初十这天,一位名叫曾传寿的群众悄悄找到丁一伦,向他反映道:“丁局长,我听说周天贵并没有离开息烽,最近一段时间他带着几个人在西山、九庄一带出现过,但忽东忽西、行踪不定,一时之间无法知道他们的准确落脚点。本来我想把他们的行踪搞清楚后,再到公安局去向你们报告,但既然你们来了,就先把我知道的这一点儿情况提供给你们吧。”
丁一伦向曾传寿详细地询问了他知道的情况后,对他表示了真诚的感谢和表扬,并请他在注意自身安全条件下,进一步帮助公安局了解周天贵等人的去向。
曾传寿欣然地答应了,他向丁一伦保证一定尽最大努力找到周天贵他们的下落,帮助公安局破案。
回到公安局,丁一伦与其他人再次分析了曾传寿提供的情况,认为真实可信,即去县委向余伟民书记做了汇报。
余伟民对这一情况非常重视,马上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对如何歼灭周天贵等漏网残匪进行专题讨论。
会上,余伟民先让丁一伦介绍了有关情况,紧接着说道:“目前,在有关部门和各乡镇工作队共同努力下,我们的‘五大任务’开展得比较顺利,大多数群众已经真心实意向我们靠拢,按照上级指示,很快就将在我县进行土地改革,彻底推翻封建制度,可以说,形势的发展对我们相当有利。但在这种大好形势下,还存在着不少不安定因素,像周天贵、邓开良这种血债累累的土匪头子就没有落网,仍在逍遥法外。他们不仅是罪大恶极的土匪头子,而且还是‘息烽反共站’的成员,只要他们不落网,我们的政权和干部就会受到他们的威胁,人民群众也不会真正安心。大家应该对周天贵派人暗杀当时的县委书记陈广辉同志一事记忆犹新,我觉得他们随时有可能故计重演,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找机会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必须尽快消灭他们,根绝后患。大家谈谈,这次对周天贵的追捕,是采取大规模搜捕的办法好呢?还是派小分队出击的办法好?”
参加会议的人们都知道抓获周天贵的重要意义,但意见却分成了两派。有的人认为应该采取大规模的搜捕,公安局、警备营、党政干部、各乡镇工作队、民兵、群众积极分子一起上,让周天贵一伙找不到藏身之地,一鼓作气将他们消灭掉;另外一些人则认为,采用大规模的搜捕方法,好比是用高射炮打蚊子,既费了力,也不会有好的效果。因此,应该采取小分队出击的办法。
丁一伦没有参加双方的争论,他在参加开会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追捕周天贵一伙,会议开使时,他没有亮明自己的观点,主要是想先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免得自己的想法有局限性。
一时,持不同观点的双方谁也说不服谁,大家争得面红耳赤,整个会场像炸了锅。见丁一伦没发言,余伟民知道他已经胸有成竹,于是将目光转向了他,并点名要他发表意见。丁一伦站起身来,慎重地向大家谈起了自己的看法:“周天贵既狡诈又凶残,手下还有几名死心蹋地为他卖命的漏网残匪,应该说抓他的难度不会小。如果派大部队围剿,一来不知道他的确切落脚点,大范围搜索起来,会耗费相当多的人力和物力;二来他们见势头不对,肯定要逃之夭夭,让咱们无处捞摸。从抓获夏世荣的经验来看,要抓捕周天贵这样的匪首,还是组成小分队出击的效果好一些。所以,我建议组建一支精干的追捕队,对周天贵一伙进行追捕,同时,我也向县委请战,要求担任追捕队队长。”
与会人员虽然没有见过周天贵,但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比较清楚。他们知道周天贵曾在国民党的正规部队里当过副团长,指挥打仗和进行山地作战很有一套,善使双枪,有“百步穿杨”之功,登山越岭、穿林渡水如行平地。他作恶多端、血债累累,在土匪叛乱高峰期间,率手下的土匪攻打过息烽、开阳、修文等地的县、乡人民政府,还与遵义土匪勾结,在板桥设下埋伏,对金立波带的剿匪队伍进行伏击,致使金立波等四十多位同志惨烈牺牲。他还亲自出马,把十多名无辜群众当成解放军探子和公安局情报员枪杀。更有甚者,有时他为了炫耀枪法,竟拿人当活靶打。在秦平涛匪部,他与邓开良、夏世荣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此外,他的心机相当深,常用小恩小惠拉拢人,还假仁假义地做出一种“宁可自己死、也不要弟兄伤”的姿态,特别是碰上认为没有危险时的战斗时,经常来个“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这么一来,有些人确实被他所迷惑,手下几个心腹也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与会人员还知道,和周天贵一同在“金沙合围”战役中漏网的几名部下也非泛泛之辈,个个武功高强、枪法出众、机敏过人。他们听罢丁一伦的发言,反复在心里比较了两种不同抓捕方式的优劣,大多数人同意组织小分队的方法对周天贵一伙进行围剿。
余伟民见大家都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就来了个总结性发言:“我县许多地方山高林密、沟壑纵横、溶洞众多、地形复杂,如果对周天贵一伙的追捕采用大队人马,采用‘拉网式围剿’的方法,实施起来困难较大,效果也很难预料。所以,我赞成组织小分队进行追捕。”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环视了一下大家,接着说:“介于敌人的狡猾和形式的复杂,追捕队长一职的人选非常重要!这人必须具有非凡的胆量、过人的智慧、高超的军事技能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我觉得这几条丁一伦同志全部具备,他自己也作好了一切准备,因此,我建议追捕队队长由丁一伦同志担任,大家意见如何?”
与会人员在丁一伦发言的时候,就已经认真考虑了队长人选。他们把自己熟悉的人挨着个分析了一遍,都觉得由丁一伦担任追捕队队长一职最为合适,于是,当余书记问到大家的意见时,大家齐声回答:“同意丁局长担任队长!”
余伟民对丁一伦说:“虽然你担任了追捕队长,但追捕队成员却不能净抽公安局的同志。其实不说你也知道,县里还有很多其它方面的任务需要公安局去完成。我是这么想的,追捕队队员由你在县内的党、政、军各个部门和工作队中挑选,副局长以下的干部,看上谁就要谁,人员数量以一个排为限。另外,县委、县政府也会在武器装备方面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给我们多少追捕时间?”
“一个月。”
“一个月?”
余伟民见丁一伦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知道他的压力很大,就对他说道:“丁局长,我也知道,在没有周天贵具体下落情况下,一个月的时间确实太短,但由于形势所迫,实在不能给你们更多的时间了。”
丁一伦深知,要想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可以说是困难重重,但他是一名优秀的中共党员,参加革命工作后,在长期的对敌斗争中,已经养成了对党的事业无比忠诚的优秀品质,只要是上级交给的任务,哪怕有天大的困难,也会千方百计去完成。此时此刻,他知道不能向组织上叫苦叫难,于是表态道:“余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按您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
“那好!明天你就去作准备。挑选好队员后,把名单给我看一下。另外,别忘了把公安局的其它工作安排好。”
“是!余书记!”丁一伦的回答干脆而有力。
余伟民顿时感觉心里特别踏实、轻松。他马上又发觉会场气氛过于凝重,就对丁一伦打趣道:“呵!周天贵是有名的‘双枪将’,你也是有名的‘双枪将’,这一回双枪对双枪,肯定惊险万分!我相信你的双抢一定会让周天贵的双枪彻底哑火!”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丁一伦见余伟民和县里的其他领导没有新的指示了,就赶紧回到公安局。他把龙乐丰和马青山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向他俩传达了县委、县政府的指示,并要他俩暂时代替自己主持这段时间的公安工作。接着,三人共同分析了前段时间工作的得失,议定了今后的努力方向。丁一伦向龙乐丰和马青山征求并认真听取了追捕周天贵的意见,感觉心里更有把握了。将一切布置妥当之后,他就开始到各单位去挑选追捕队员。丁一伦对县里大多数干部的情况都比较熟悉,挑起人来毫不费力,所以很快就把追捕队员确定下来。第二天一大早,即拿着名单去向余伟民汇报。他把名单递给余伟民后,就站在一旁等待指示。
余伟民见名单上写着八个人的名字:
队长:丁一伦。
队员:公安局侦察员史廷柱、王济仁、肖长礼;
县警备营一连二排副排长杨树清、战士何之友;
县政府工作人员成志发、龙士心。
余伟民看完,轻轻地摇了摇头。
丁一伦见余伟民露出不满意的表情,试探着问:“余书记,我挑选的这些队员有什么不妥吗?”
余伟民对名单上的人也很熟悉,见丁一伦发问,知道他误会了,忙说:“你挑选的人可以说个个都合格,但是人少了点,还不满十个人呢,只怕任务难完成哦!”
丁一伦一听,笑了笑说:“余书记,其实我也想多挑点人啊,更想让龙乐丰、马青山、张广利等人也参加追捕队,毕竟他们都是精英嘛。但是,龙乐丰和马青山既要代替我在公安局主持工作,也有另外的重要任务。张广利他们也有任务在身。此外,我觉得从其它单位抽出过多的人也不合适,因为现在各个部门的工作任务都很重,不能因为组建追捕队,影响了其它工作啊!”
余伟民内心非常赞赏丁一伦这种从大局考虑的做法,但他更担心追捕队员太少,不利于完成追捕任务,所以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说道:“丁局长,我建议你再挑十名队员,增强一下追捕队的力量。”
丁一伦说:“余书记,你不要为追捕队的人少而担心。对这个问题,我已和龙乐丰、马青山等同志进行过认真讨论。我们认为,这次追捕周天贵一伙,是边侦察边追捕,在不知道他们确切落脚点的情况下,人多了目标大,容易被土匪发现。”他见余伟民仍然很担心,就继续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周天贵手下也没有几个人了,只要侦察到了他们的下落,我们会根据具体情况临时决定,要是能够当场抓就当场抓,如果力量不够,我们绝不会蛮干,把他们盯住后,立即请求支援。余书记,我代表追捕队向县委保证,只要周天贵没有逃到外地,我们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见丁一伦如此坚持,余伟民只好同意了。他问道:“丁局长,你想好行动方案了吗?”
“基本上想好了,请书记放心!”
余伟民见丁一伦信心十足,便向他投去信任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就先按照你的方案展开行动吧,中途有什么变数,再作调整。现在你把追捕队员都叫到这里来,我先代表县委给大家讲一讲话。 然后你们再去挑选武器和装备。另外,县委、县政府已用电话通知了各个乡镇,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丁一伦见县领导想得如此周到,感觉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持着自己,于是信心就更足了。他向余伟民敬了个礼,便赶紧通知追捕队员去了。队员们来到余伟民的办公室后,余伟民对大家讲了追捕周天贵的重要意义,希望大家注意安全等,并鼓励大家说:“同志们!党和政府需要你们,目前这种严峻的形式需要你们,老百姓更需要你们!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很好地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大家听后很激动,一致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在挑选武器的过程中,追捕队员们望着各种好武器,眼睛发亮,心里乐开了花。他们不约而同地各自选了一支美国制造的卡宾枪、一支德国制造的十连响驳壳枪、一把军用匕首、四颗手榴弹。
丁一伦用不惯长枪,仍然使用自己那两支德国制造的二十响驳壳枪。为了增强手中武器的实力,他挑选了一把军用匕首和四颗手榴弹。见追捕队全体成员都挑选好了各自得心应手的武器,他就带着他们来到县城边的牛角坡下,找了一块荒地进行实弹射击,检验武器的性能和让大家把手练熟。他见手下队员个个弹无虚发,手榴弹投得又准又远,心中感到非常满意。
然后,他们马上回到县城,换上便衣,带足子弹,又各领了一支三节电池的手电筒和一件雨衣,就信心百倍地踏上了征程。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