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工作结束后,苗三姑打算和大沟姑娘一起回老家,但鉴于她在剿匪工作中的出色表现,燕子口区政府给她记功并评选为先进个人,要求她就地参加工作。她不假思索,快人快语地答应了。还动员大沟姑娘也在这里一起参加工作。大沟姑想过,自己回到大沟寨子,那里已经没有亲人,再说被戛那沟土匪抢过的名声也不好听,还不如就在这里参加工作,也好避开一些流言蜚语。加上自从认识王勇后,互相都有好感。王勇见她心情郁闷,就有事没事都来找她玩,给她讲干龙洞四腮鱼的爱情故事,生活上无微不致的关心,自已觉得也有些留恋和不舍。再说苗三姑不回老家去要在这里工作,自己和她在一起工作,不是比回老家一人孤单过日子好吗?李佳犹豫很长一段时间,也答应就地参加工作。就这样她们两个都打消了回老家的念头,一心扑在工作上。苗三姑主要任务是参加土地改革工作,在苗族群众中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动员和带领苗族群众,尤其是苗族妇女参加扫盲班和到夜校学文化,学知识,提高思想觉悟。第一天上夜校时,老师在黑板上写出她的名字:苗三姑,让她先学写自己的姓名。第二天晚上,她兴高彩烈地在黑板大大的写上自己的名字:苗三女古。老师看了,哈哈大笑说:“你把姑字的女旁和古字写分开了,就成了:苗三女古。干脆重新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吧?老师说:“你姓项,又是女娃儿,在剿匪战斗表现很英勇,就叫:项英吧。”苗三姑从此有了自己的正式姓名:项英。但在她的心里觉得苗三女古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觉得也很有意思,因为它与众不同反而显得新奇,容易被人记住。所以在夜校上学一年,会给他人写信后,她给好朋友写信的落款都是:苗三女古。大沟姑娘也跟着一起上夜校学文化,但她早有自己的姓名:李佳。王勇见李佳决定留下来参加工作,也十分开心,不但经常跑来找她玩,还接送她上夜校。路上还会围着她吹芦笙、跳芦笙舞逗她开心。有时侯要是没见到李佳,他就会吹起木叶寻问她在那里?李佳也用木叶声回答。王勇是火枪队的领头人,也是土改积极分子,后来还当上了民兵连长。但王勇原来和一个当地的苗家姑娘在正月初三采花场上解过花腰带,端午节复识还互相赠送了定情信物,早就有了心上人。自从和李佳吹木叶联系到在上元洞认识后,他被李佳的美貌和柔情迷住了。且不说她身材高挑,瓜子脸白嫩透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样轻言细语,浓情密意。尤其是了解她经历种种磨难,爹娘离世,孑然一身的悲惨命运,更是产生了怜香惜玉之心。李佳也感觉到王勇对她的爱意。自从被戛那沟土匪抢进山洞,自己受尽折磨,痛不欲生时,要不是念及老爹年迈,体弱多病,孤苦伶仃,自己早己跳崖了。遇到党四吗被骗到燕子口三元洞,她和老爹都认为走出了虎口,找到了归宿。等到后来才知道自己才离虎口又进狼窝。特别是在听说老爹因疯狗病去逝,她几乎漰溃了,要不是苗三姑和老婆婆的陪伴安慰和阻拦,她早就从上元洞纵身跃下,随父而去了。解放军进攻三元洞歼灭了土匪,苗三姑又在追剿土匪中打死党四吗,算是给自己报了仇,这份恩情她深深地藏在心里,特别是对苗三姑既是佩服又是感恩。现在苗三姑对自己无微不致的关心,又有王勇的呵护和甜密的爱情,她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但是她没有想到和王勇定情那个苗家姑娘也紧追王勇不放。
王勇的父母更是不同意退婚毁约。因为苗家人一旦正月初在花场播爱,端午节复识定情后,是不允许反悔的。王勇向父母提出要和那个苗姑娘退婚,和李佳在一起,父母不但不同意,还通知女方家,要准备在近期给王勇完婚,免得他三心二意的,分心走神。王勇的父母忙于准备儿子的婚礼,已经通知了三亲六戚和寨邻,但王勇和李佳却越来越亲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佳虽说跟着苗三姑在工作上忙这忙那,但她不象三姑那样开朗活泼,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脸上就有什么,藏不住,义形于色。李佳性格内向,做事沉稳,还有些多愁善感。三姑能把大事看小,举重若轻;李佳则把小事放大,举轻若重,忧心忡忡。尤其在夜里总想自已过去的事,连左邻右舍的事都找来想。那天她去燕子口街上赶场,见到一个老人家扛着长长的几棵竹杆走在人群里,竹杆尖翘起来很高。她回到家一夜都没睡好,老想着那几根竹杆尖。赶场的人那样多,要是刷到别人怎么办?要是刷到眼睛又怎么办?就象人们常说的:看《三国》流眼泪,白替古人耽忧。别人睡觉是放松是休息,她睡觉起来反而感觉很累,很疲劳。白天头昏脑胀,走路都是飘飘然的。但有什么办法呢,天生一副柔软的慈悲心肠,遇事总是为别人着想,别人还不知道。当她听说王勇父母不同意她和王勇在一起时,顿时万念俱灭,心灰意冷,又前前后后,天上人间的想了好多好多。母亲走得早,父亲又惨死在党四吗手里,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孤儿,这人世间还有什么留念的?“你是我今生离不开的人”王勇看出她的心思,一个劲地安慰她说:“这世界上你还有我,我是你最亲的人,最心疼你的人。若说要离开这个人世间,我愿象那对夫妻一样,和你变成干龙洞中的四腮鱼,让身子和灵魂完全结合在一起,永远永远不会分开。”
当王勇和李佳海誓山盟的时侯,王勇的父母一切准备就绪,要按苗家婚俗开始送期辰、送财礼、迎亲、回亲办理婚事。他们崔王勇快回家去,第二早上去那姑娘家送期辰,把完婚的日子定来。
当晚,王勇吹起急促的木叶召唤李佳,李佳也吹着忧伤的木叶找到王勇,他们手挽手一起来到沔鱼河桥上,桥下是一段微缓稍宽的水面。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倒影在清清的河水里,月上的嫦娥仿佛也在水中,随着微风拂动的水波,为她们翩翩起舞,祝她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两个年轻的有情人坐在沔鱼河桥上,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他们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但他们此刻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夜深了,一阵凉风吹来,两人相拥更紧,四目相视瞬间,互相抱住对方,从桥上纵身一跃,跳入河水中,刹时击碎了水中的月影,河水泛起了灰色的涟漪,一圈套住一圈的波纹四散开去,犹如满天星斗散落天际。
千钧一发之际,苗三姑从后面飞跑过来,大喊一声:“有人跳水了,快救人!”身后几个青年小伙子跑上桥,来不及脱衣服,纷纷跳进河水中。那年雨水多,连续下了几天大雨,沔鱼河涨水,隔她们跳水不远的上下游河道,又窄又陡,水势汹湧,水流湍急。不多时,人们就把王勇从下游河水中捞出来。但怎么也找不到李佳。是被大水冲走了还是沉入水底了?苗三姑指挥青年小伙子们,上游下游都找遍,一直找到天生桥下的卧虎石洞,天都发白了,都没有找到李佳。
原来苗三姑注意到最近李佳的情绪低落,常常不吃饭不说话,独自坐在屋角落泪,经过仔细的询问了解,三姑才知道王勇的父母不同意她和王勇结合的理由,还不是因为王勇曾经和另一个苗姑娘定情,而是嫌李佳被土匪抢过,又跟过土匪党四吗,身子己经不干净。苗三姑想找时间去王勇家做他父母的思想工作,讲清楚新时代婚姻自由,互相可以选择。李佳也是穷苦人出身,被抢委身于土匪也是出于无奈,心灵是干净纯洁的。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王勇家做工作。晚上听到李佳和王勇吹木叶联系,又双双出走,觉得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一种不好的预兆出现在心头。于是,她见李佳深夜还没回去,就找着几个青年小伙子一起跑过来,恰好,这件事情就发生了。
面对东流的沔鱼河水,三姑也落下了伤心的眼泪。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女人的命运为什么这么苦?天亮时分,王勇的父母听说后,赶到沔鱼河边看着躺在河岸上,脚朝上头朝下,口吐河水,昏迷不醒的儿子,老两口放声大哭。王勇的妈妈边哭边诉说“儿啊,苦命的儿,你这么狠心离开我们。你虽然不是爹娘亲生的,但爹娘养你到二十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听到王勇妈妈的哭诉,围过来的人们都大吃一惊,一头雾水。从小到大,大南山苗寨的人都知道王勇是妈妈生的,在爹娘眼中,儿子就象天上的太阳温暖着全家。有哪样好吃的,有哪样好穿的,那一样不是儿子的?怎么会成了不是爹娘亲生的?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王勇的父母年逾四十岁不见一儿半女,眼看着自家后继无人,急得他们到处求医问药,求神拜佛。苗家人本来不相信这一套,但病急乱投医。他们听五龙寨来的亲戚说,八堡海马箐的夫妻树求子很灵,要儿得儿,要女得女。老两口子就背上米耙粑和炒熟的爆米苞谷花,喝着路边的凉水,从燕子口动身,一百四十多里的路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八堡海马箐夫妻树下。面对海马箐夫妻树,他们双双跪下,虔诚地求夫妻神树,无论如何要让他们生个儿子,也好对得起祖宗先人,传递老王家的香火。拜求完后,两老又吃着苞谷花,喝着路边的凉水返回燕子口。路过毕节城时,天色已经很晚又下着毛毛雨,两老口就躲在厢子街边一家屋檐下,靠着柜台睡着了。天快亮时,在迷迷糊糊的梦中,他们听到有婴儿啼哭声。两老口慌忙坐起来一看,她们的身边放着一个包袱,声音就从包袱里面传出来的。解开包袱里面是个刚出生的男娃儿,身边放着十个铜板和一张纸条。老夫妻慌忙把娃儿抱入怀中,揣起铜板,脚步匆匆地走了,边走边环视周围街道,生怕有人看见。她们不识字,不知道那纸条写什么,随手丢了。一路上,老夫妻高兴得走路都连蹦带跳。自家生不了儿子,老天爷就生一个送来,谢天谢地谢夫妻树了。回到苗寨,她们就立即通知亲戚朋友和寨邻,自家生了个站着屙尿的小胖子,满月后,要准备办喜酒,请大家来共庆共贺。因此,全寨人都知道老王家终于生了个大儿子,都祝贺说:他们家一辈子在苗寨里尽做好事,积德行善,好人终有好报。加上王勇长大后,跟他爹娘一样对人亲切和蔼,那家有事都愿意去帮忙,那家有难处都愿意伸出援手,深得全寨人喜欢。人们都说:王勇长相和性格都遗传了父母的优点。从无一人怀疑他是拣来的。王勇被救起来后,听说李佳没有找到,痛不欲生,几次要重新跳进沔鱼河中,都被苗三姑等人劝阻。为了防止王勇再度想不开,寻短见,苗三姑向领导请求,把王勇调到她身边工作。她经常一个人下村进寨需要有个男子陪同有安全感;再说王勇很佩服苗三姑,愿意听她的话,苗三姑也好时常劝慰他,帮他解开心结。就这样王勇和苗三姑在一起工作,早出晚归,同出同进,成了最亲近的朋友。
几年后,有人在沔鱼河撒网捕鱼,收网时鱼网拉不动,开始以为网到大鱼,最后才发现鱼网套住水中的一块紧贴着河底的大石板。当打鱼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掀起大石板,发现大石板下压着一堆白骨。人们推测,可能是李佳落水时,撞翻了岸边竖着的石板,被压在下面才没有找到。这是后话。
项英整天东奔西跑忙于工作,很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白天工作累了,夜晚一觉睡到大天亮。有时累得很走路都打瞌睡,总觉得睡不夠,巴不得睡它三天三夜才过瘾。有一次,女同事张晓妹约她到家里吃豆豉粑火锅。也叫住:蘸活菜。豆豉粑火锅是大定的特色美食之一。将切好的新鲜肥肉放在锅里熬成油,把油渣捞出来,待油温降下来后,用切碎的豆豉粑颗粒放进温油中慢慢加热,并用勺子将豆豉粑揉烂在温油中,接着放进花椒和糍粑辣椒炒香,放入姜葱蒜苗炒匀,加入几颗朝天椒和毛辣角(西红柿)翻炒熟透后,丢进一把嫩豆芽,再加清水或骨头汤即成。再准备一些豆干、豆腐、猪肉、洋芋(土豆)和各种疏菜放在傍边。吃饭时,往锅里加菜加肉蘸一蘸就捞出来吃。那味道满口新鲜香辣,开胃下饭,一会儿额头就沁出毛毛汗。张晓妹也是大定人,主要食材如豆豉、豆干、糍粑辣椒都是从大定刚带来的特产。苗三姑和张晓妹两人来到家里,自己动手做火锅。她们在说笑声中,刚做好豆豉粑火锅,还没开始动筷子,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微笑着,满面春风地推门进来。张晓妹赶快招呼他坐下一起吃饭。三姑抬头一看,这不是区里的胡秘书吗?怎么这么巧?吃饭时,看着满锅红红的辣椒和油汪汪的红汤,大家拈起豆腐、肉和疏菜放进锅蘸一下,再拈出来放在碗里凉着吃,又辣又香,味道十足。三姑吃了几口,说:“太辣了,加点水吧。”胡秘书接过话道:“辣吗?你没听说: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贵州人怕不辣吗?”边说,边一个劲地往三姑碗里拈肉和挟菜,微笑地注视着她辣得红红的圆脸,幽默地问三姑:“你到底辣不辣(拿不拿)?”三姑一时没转过弯来,说道:“辣,真辣!(真拿)”逗得胡秘书和张晓姝哈哈大笑。胡秘书接着说:“是把你拿给我,真的拿哈?”一时,三姑脸红了,才知道上当了。张晓妹也附和胡秘书说:“拿就拿,你们两个天生一双,地就一对,郎才女貌多般配呀?”大家边吃边说笑着。胡秘书有文化,会处世。大家都知道他有前途,将来会有出息的人。这时,苗三女古才明白过来,同事张晓妹是在她们之间牵线搭桥,为她找对象。但她吃归吃,笑归笑,在感情上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接触过两次后,胡秘书苦苦追求了半年,苗三姑都没有一点那种感觉。张晓妹在她们两人中间来回穿梭,做不少工作。又约看电影,又的约起到沔鱼河边玩,不管张晓妹怎么撮合,三姑还是不动情。最后,苗三姑干脆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再和胡秘书往来了。后来,又有一个苗族干部按苗族习惯约她去沔鱼河边吹芦笙、赶月亮,追求过她,但她始终没动心,也没有成。不知为什么,三姑心里总是空劳劳的,总象欠缺点什么?对儿女情长的事,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倦心理。
由于项英工作出色,被上级任命为妇联主任。抗美援朝开始,她更忙了。一方面深入苗寨动员苗族青年踴跃参军。原来的十七名火枪队员,除了王勇因工作离不开没去,其它人员全部都参军奔赴朝鲜前线。没过多久,有的立功喜报已送回了家乡。另一方面要发动苗汉群众捐钱捐物,购买公债,支持抗美援朝。特别是听说杨沛瑶回到燕子口加戛寨,苗三姑主动上门做工作,与杨沛瑶就当前国家建设,民族团结及抗美援朝等问题,谈得十分投机。苗三姑谈到目前主要是动员各族群众边建没,边支援抗美援朝,打赢这场敌我悬殊的战争时。杨沛瑶看她小小年纪如此深明大义,又得知苗三姑是从大定五龙寨过来的,十分赞赏。当即决定把藏在加戛寨老家碉楼里的七百五十斤苞谷,五百斤大米,全部送到燕子口区政府,支持抗美援朝。为此,燕子口区政府授予杨沛瑶“支前模范”称号,对他进行表扬和表彰。由于苗三姑每一项工作都出色地完成任务,受到上级的嘉奖,被评为拥军模范、支前模范。还被推荐为西南少数民族妇女代表,到北京参加庆祝“五一”劳动节的观礼。
苗三姑来到北京,站在天安门的观礼台上,看见五彩缤纷的各色气球飘浮在空中,高呼着毛主席万岁口号的游行队伍,扛着一面面鲜艳的红旗,挥动着五颜六色的彩带,潮水般地湧过长安街天安门前,她觉得有些眩晕,象做梦一样分不清是在人间还是在天上。在北京她还跟着大家去看过皇帝的金銮宝殿和龙椅,伸手摸摸,润滑滑的,冰凉冰凉的。当她看到北京城里那些又矮又厚的砖石建成的四合院,她感到很奇怪。还说是天子脚下,身入皇城三分贵,贵在那里?特别在骡马街的边上,很多老旧杂乱的破房子,房顶上有乱草和破布,上面还压着些木块和半截砖头。好象还不如五龙寨的草房子那么整齐有致,尤其是苗家修的上楼下圈两层木房,上面住着人,下面关牛马,宽敞明亮,也不比这些房屋差,也没有这么乱哄哄你来我往,过马路都那样拥挤不堪。只有数不清的自行车满街奔跑,一辆连着一辆的,车轮呼呼呼的转着圈圈很好玩。这在我们那里难得一见,都叫它:洋马儿。还有那些不多的小汽车爬过来爬过去,一个个就象癞仡宝一样,黑乎乎的,缩头缩脑的。这里的人也是靠卖劳力挣饭吃呀,那些蹬三轮车的、卖烤红薯的、卖冰棍和糖葫芦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和我们那里赶场也差不多。
夜已深沉,城市的喧嚣也沉寂下来了。项振和苗三姑的话还有很多很多,三天三夜也摆不完。她告诉项振,下午组织部首长找她谈话,推荐她为赫章县副县长人选,明天就出发去赫章县报到,还要走人大代表会选举这一程序。项振也告诉她,下午组织部领导找他谈话,推荐他到织金县去任副县长,要他尽快去织金县参加人代会选举。
最后项英问起王森的情况,项振说自己亲手在冷底抓到王森,把他送他到大定县公安局,被判刑二十年。她叹口气说:“保住一条小命也不错,但愿王森大哥好好劳动改造,早日刑满释放。这不是他个人的错,这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必然结果。历来如此,成则王侯败则贼。”项振问她说:“三妹,你也不小了,为哪样还不成家?是不是没有找到合心的人?我们苗家有早婚的习俗,象你这个年纪有的小娃儿都会放牛了。”苗三姑低头沉默一会儿,回道:“一来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象小姑娘们那样去赶花场,找情郎;二来还没有遇到使自已一见倾心的人,随缘吧!”其实在她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人,在心底不断地祷告:愿好人一生平安。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