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拿到《骨肉》那天,精神矍铄的老先生身着一件灰色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如他认认真真的一生。我常常暗自惊讶,老先生瘦小的身子里,如何孕育着山一般的坚韧、质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是故乡俊秀雄奇的山脉滋养了他,那绵延不绝的山脉,牵引着他涌泉一般的文思奔向远方,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或是唱着直白粗犷的山歌,或是迟疑或是狡黠或是善良地从大山深处、从田间地头、从工矿厂区,说着极具地方特色的口音,充满灵秀和气韵地向我们走来。
《骨肉》一书由五个中篇小说构成(《骨肉》《匪女恩仇》《父亲》《春晖》《蟒洞惊魂》),现就以这部中篇小说集为引,浅谈金永福先生在小说创作上的精神意涵及艺术呈现。
一、小说的精神实质
(一)时间深处的人性折射
金永福出生于织金农村,父母是贫苦农民,从小艰难度日,是中国共产党的光辉照耀了他,所以金永福有着浓厚的家国情怀,更有一份极强的使命感,在建党100周年之际推出这部作品,体现出他的这种情怀。
从作品中可以看出,乌蒙山脉的沉稳厚重,早已融入他的骨髓,所以他的作品除鲜明的现实主义特色外,还朴实动人、意蕴深厚。金永福最早在一条有着高炉和矿井的深山谷里生活和工作了十年,后来离开,走上六盘水市文联主席的领导岗位。长期的农村生活、工矿生活和机关生活经历为他积累了大量丰富的创作素材,也正是这种生活和工作经历,使他对农民、工人、机关干部、普通市民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所以,他的创作题材多以农村、工矿、机关为主。《骨肉》一书中的五个小故事,虽然创作跨度时间长,但哪个不是当时现实生活的反照?《骨肉》《匪女恩仇》写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路过贵州时的故事。《骨肉》体现了红军与老百姓生死相依的鱼水之情,同时也点出哪怕是在偏远的乌蒙高原,革命的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匪女恩仇》通过猴女曲折离奇的身世,对人性复杂情感深层次的进行了探讨,并留给读者思考。从另一个侧面也反应出红军在长征时纵是千难万险,在革命力量受到国民党严厉打击的情形下也不忘肃清危害百姓的土匪以保护一方百姓。《父亲》《春晖》写了新中国诞生前后大时代背景下,普通百姓的生活。新中国成立前夕,整个中国都是艰难的,中国百姓的生活也是极其艰苦的,作为普通百姓而言,人生最基本的要求只是“生下来,活下去”。如何能够生存?父母亲带着“我们”一家人在社会发展进步的洪流里艰难行进着,从茅草屋到土屋,再到瓦房;从食不果腹到解决温饱,到后面衣食无忧。可以说“我们”一家的生存史也是中国从艰难到富强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奋斗史。一管窥豹,正是如此。《蟒洞惊魂》更贴近我们现在的现实生活,故事揭露了八九十年代一些地方土煤窑、黑煤窑的目无法纪、唯利是图,为了一己私利草菅人命,甚至有些地方官员为了所谓的政绩和黑商人沆瀣一气。书中所写黑矿工与山西的黑窑工遭遇的触目惊心何其相似。金永福说过“我是把文学创作当成一项重要的工作来做,倾注心血,加强责任感。”所以,他自觉深入生活,关注生活,关注民生民情。
金永福作品另一个比较明显的特色就是关注人性。贾平凹说“关心社会关心生命。如果有悲哀那不是个人的恩恩怨怨。是关乎人的大悲哀。如果焦虑也不是个人的得得失失。是关于时代的大焦虑。”《骨肉》人物身上不仅体现出人类最本原的人性,更是具有高原乗性的、带有地域性的人性。鲁维货为人凶悍残暴,虚伪狡诈,在害死杨猎户的妻子并纵火烧房时毫无人性,在面对如花似玉的财主小姐张桂花时,却又假意坐怀不乱,谦恭有礼,但是是狼就不可能善良,最终因张桂花的一句话将其一枪毙命。张桂花是比较特殊的一个角色了,她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之中对真爱极其向往,但又没有辨识能力的女子,在动荡时代的背景下,如何不成为牺牲品呢?
(二)永恒的亲情,人与人之间善良的共情,纯洁朴素的爱情
仔细琢磨文本可以发现,金永福笔下的故事都充满了人间挚爱之情。《父亲》《春晖》父亲与母亲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朴素似白开水却又包容了人世间一切苦难幸福的爱情。父母对待子女的舐犊深情,在饥饿年代想尽办法解决几个子女的吃饭问题,生性胆小的父亲为了改善全家人的生活去当打狗队的队长,私下做着纳鞋的手工活;母亲为了省下口粮,参与挖路时每天只吃一顿饭,留下一顿的饭,兑成一小袋米带回家。《匪女恩仇》里猴女爱恨交加的亲情,她恨生父鲁维货,但又在红军剿匪时“心里隐隐希望他不要出现”;当红军王连长生命受到威胁时,毫不犹豫甩出鞭子救了王连长;最后在山崖边,又甩出鞭子,击落鲁维货葬身激流,但同时也心下安慰,觉得给了他一个全尸,在清明回乡祭奠时还是给鲁维货修了一个小小的土包代表坟茔。《骨肉》里阿打谷和阿布谷这对善良的彝族夫妇,当遇到受伤掉队的红军时,毫不犹豫救下,后面更是为了留下女红军韦兰的女儿付出了丈夫和儿子身亡的惨重代价。阿打谷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安抚初次生育的韦兰,在自己也即将临盆的情况下还悉心照料韦兰。土司的“家内奴”沙二娃虽然以“要告诉官家”作为威胁,想要韦兰做他媳妇,但却送去羊奶给韦兰的孩子喝,这些都彰显了人与人之间一种善良的共情。
爱情是恒久不变的主题,任何人不会例外。孤零零一个人生活的沙二娃想要韦兰给他做媳妇,在阿打谷家门外偷听,然后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背起韦兰就跑。但他抢走韦兰之后,并没有做出下作出格的举动,只是悉心照料,还为韦兰采摘野花,甚至后面为了保护韦兰,双双被土司的走狗扒瓦老四烧死。《蟒洞惊魂》里的石小川与丁香香曾经谈过恋爱,当还对他有着丝丝缕缕情感的丁香香在看到他从蟒洞口安然无恙爬出,忘情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和他说担心他,又向他打听丈夫王木叶有没有在洞底而眼泪汪汪时,石小川“真想抱抱丁香香,并甘心情愿地和这个情意绵绵的女人发生点什么。”“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但一切又发乎情止乎礼。《骨肉》里的爱情是浅淡却又浓烈的,更是纯洁的,故事没有像某些作家一味追求性情节的描写以刺激眼球,或是通过欲望的细节刺激人类原始多巴胺的飙升,只像清亮的溪流淌过心间,微风拂过山林,抚慰人的心灵。比起现下某些所谓“身体写作”的作家,金永福笔下的爱情、男女之间的性吸引更是崇高、纯洁和温润的。
通过以上,不难看出金永福关于爱情的人生观,精神上的相依相守更甚于肉身的男欢女爱。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润物细无声或许这才是金永福心中爱情的真谛。
二、小说的艺术呈现
(一)通过人物在时代环境中的境遇、爱恨、在社会风浪中的沉浮,揭示社会对人物的影响
“作品里人物性格与社会风云总是相辅相成的,这些人物既有几千年来传统的思想在他们身上根深蒂固的束缚,正直、善良、朴实,同时在时代风浪中又有了不同的思想变化。”(吴学良语)
《父亲》中的“父亲”代表着中国大多数传统农民的思想及行为。“父亲”集中了中国农民众多的思想观念:他重男轻女,母亲再生不出男娃他就要纳妾,他也曾向往过城市的生活,想举家进城;留居乡村后他固执的要牛不要房;他关心儿子的学习、工作、婚事,自己明明缺乏材料建房,不仅对堆放在自己房子边公社的杉木毫无觊觎之心,甚至在有偷盗者出现时还加以阻止。《春晖》中的母亲,勤劳、善良、正直,希望儿女成才,幸福,甚至为儿女愁白了头发,灯枯油尽。母亲在时代的敏锐性是远远高于父亲的,她一直支持“我”求学,就算是父亲几次想放弃,她都坚决的予以制止。在土地改革时,要房子不要牛腿,虽然没能拗过父亲,要了牛腿。“我们”的家,“我们”一家人,就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向前。
《匪女恩仇》里的张桂花,作为土财主张歪嘴最疼爱的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对爱情充满了乌托邦的幻想,可是在被土匪头子鲁维货抢上山后,尽然接纳了鲁维货,并委身于他。如本·琼森所言“人的野性无异于橡树林中的各种野兽。”张桂花以为鲁维货是她梦想中的良人,谁知是终结她生命的野兽,不仅丢弃女儿,最终还命丧鲁维货之手。张桂花的命运就反映了时代的影响。解放前,很多有钱人家的女儿多是养在深闺里的,她无法和异性有正常的交流、更不可能知道如何鉴别异性,可是内心又充满了人类原始的渴望异性的情感,所以才会被鲁维货一时的假象迷惑,造成一生的悲剧。
(二)善于抓住细节刻画人物形象
鲜明且独具个性的人物是一篇好小说的重要元素之一。作家在每一篇作品里,都会描写一些生动的细节,并对这些细节描写倾注旗帜鲜明的感情和认识,使故事富有了神奇的色彩,突出了人物的性格特征。文本的人物塑造就像一幅优秀高明的画作,着色有深有浅,每一处仔细琢磨又都有各自的精彩之处。不管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每个人物角色却都像打了特殊标记一样让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父亲》里对外醇厚,却惧母亲随大流的父亲;《春晖》里文武俱备,能防能攻,有主见,照顾和保卫了一家平安的母亲;《骨肉》中爱憎分明、勇敢坚毅的彝家妇女阿打谷;《匪女恩仇》里残暴狡猾的土匪头子鲁维货、聪敏勇敢的猴女;《蟒洞惊魂》里机智勇敢、略狡黠却又执着正直的石小川等等等等。
由人物的形象塑造,我们不难看出作家通过典型细节塑造人物的精湛技巧。《父亲》里所有作为人父的责任担当、作为中国老百姓传统的根深蒂固的“诚实”、作为社会普通民众种种复杂的人性和思想,在父亲身上都得到表现,从这一方面来分析,在作为“人”这一情感内涵上他的言行就表现得很丰满。“父亲”在整个一部书人物形象塑造中是最成功的。作家对主要人物的塑造自不必说,就连着墨不多的次要人物也是栩栩如生,极尽生动。《春晖》里只会哭“你有福”的二姐,“哭得抑扬顿挫”的大姐,哭声“像针尖一样刺着人心”的妹妹,还有通过哭来数落的大弟媳妇,寥寥数笔,几种不同的哭声哭状让人物形象跃然纸上。《匪女恩仇》猴女最后祭奠的时候,悄悄在为生父鲁维货垒起代表坟茔的小土包前地上划下“猴女”,还“毫不犹豫,连根拔下生母张桂花坟头的倒钩刺,扔到路下”,人物的一举一动似乎就在眼前,她内心的纠缠、矛盾、爱恨交加也呈现出来。
(三)在叙述上富于创新
《骨肉》除了按照传统的时间顺序的叙述方式,还有倒叙插叙手法,还不时在时间上从历史中把画面直接转述到眼前的现实生活上来,如《匪女恩仇》采用了非常典型的倒叙笔法,开头写五十多岁的猴女在清明之际回乡祭奠,感怀往事,然后开始说张桂花的被抢、生女,杨猎户拾女、养女、报仇,鲁维货的无恶不作、死亡,最后再回到祭奠现场。最精彩的结尾处,猴女在给生父鲁维货垒的一座代表坟墓的小土包前,用手画下“猴女”,引起读者无限想象和思考,她对鲁维货这么个生生父亲,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呢?《骨肉》篇章也是倒叙手法,开头写已经年迈的阿打谷,后面借阿打谷的回忆展开故事,最后也是和《匪女恩仇》有异曲同工之妙,突然从阿打谷的回忆里回到十二年后,她带着红军遗孤,一个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孩,翻过一座又一座大山......她们是奔向哪里的远方呢?这又留给读者无限的遐想。还有《春晖》,场景开始是“我”回去奔丧,后来是“我”回忆小时候,中间有母亲如何照顾家庭、关爱子女,在子女求学的问题上和父亲不同的理念及坚持,还有母亲和“我”妻子之间的不融洽,然后又是母亲在“我们”几姊妹小时候对姐妹们婚姻的操持。看似零乱,实际是作者驾驭布局及高超的叙事技巧。让母亲为子女谋划,鞠躬尽瘁,无私奉献,确有极具个性的一生悄无声息地钻进读者内心。
(四)具有浓郁的地域文化特色
他描写西部高原的山川风貌,民风民俗,展示西部高原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人文景观, 通过人物体现出西部高原人民的精神风貌、信仰、人情、智慧等。老先生作品里所描绘的背景,大多在西部高原能找到想对应的地方,把作品中的人和事放在这些背景里,借以突出和强化地理环境的氛围,并在这种典型环境中展示典型人物形象,展露他对生活的审美倾向和追求。同时人物的言行、装扮都透露出浓浓的西部风情和习俗。阿布谷怀疑沙二娃对韦兰有坏心思,在打翻阿打谷喂韦兰女儿羊奶的碗后,说“人心隔肚皮,饭籈隔筲箕”,“白布落进靛缸里,千担河水洗不清”,沙二娃气呼呼地辩解。阿打谷搬出家中珍藏的“咂酒”,“在封住坛口的泥巴上钻一个小孔,伸一根竹管进去”。还有随处可见的地方民间歌谣:
山高路险九道弯,
白骨成堆血成滩。
肠子栓在半岩上,
双脚踩在鬼门关。
生动再现了当时西部高原山高险峻,人民生活艰险的状况。
(五)精湛的结构把握技巧
从整本书的五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出,除了《蟒洞惊魂》叙述时间不长以外,其他几个故事叙述时间都较长。《骨肉》从红军遗孤到十二年以后,遗孤长大成人;《匪女恩仇》从她生母被抢到她五十多岁回乡祭奠;《父亲》《春晖》更是写了父母为家庭子女鞠躬尽瘁的一生。文本的叙述时间都比较长。如果作者没有对人物、情节、结构布局的精湛技巧,没有用典型细节刻画人物的深厚功底,是很难用极短的篇幅精彩叙述好一个个余音绕梁的故事,塑造出一个个活灵活现,生动隽永的人物形象的。
三、地域性悖论与金永福小说创作
金永福生于解放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晨夕来临前的的黑暗”,从小家庭贫困,生活艰苦,他肯定有他个人的恩怨和得失的,但他没有拘于个人的人生苦难、努力和成功,而是以敏感细腻的心去感知时代、人世间的人性、悲哀、得失、纷繁复杂。所以,他以丰富生活经历之酒,去浇社会、时代的块垒。他的创作题材贴近西部高原普罗大众的生活,作品鲜明的现实主义、时代主义特色,使读者接受并喜爱。金永福出生于连绵横亘的乌蒙山脉,他是高原的儿女,他的根在高原,他的魂依高原,因此,他的作品自然也被高原的粗犷豪迈神秘侵染,他笔下的山山水水、人物、故事充满了高原扑朔迷离的神奇风情与色彩。通过人物的语言、思想、行为展现具有鲜明的区域本质的精神、气质、信仰和价值观,展现地域文化在人物身上的积淀和滋养;通过山歌民谣、民风民俗、山川地理表现西部高原地域生活的行状。
他的小说人物立体、性格丰富多样、语言极具人物个性特点、众多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崇高与卑微、伟大与渺小、爱恨情仇、美与丑都被作家像画作一般,深浅调色游刃有余。偶然读到一篇网络博文——《西部文学的主体危机与大西南文学的美学自立》。文章指出“西部包括西北与西南。西北文学理应包括西北文学和西南文学,可事实上的‘西部文学’概念已被‘西北文学’狭义取代。为什么西南文学在西部文学中不可思议地意外缺席了呢?西部文学其原始、野性、神奇、粗犷的文学风格符合主流话语的想象,并由此得到从未有过的掌声,最终导致西部文学如今沦落成贩卖,甚至不惜捏造扭曲自己的文化商贩,四川、重庆等西南地区的文学由于其风格与所谓的西部文学风格迥异,因此被排斥在西部文学之外。”窃下深以为是。文章指明,“西南文学与西北文学应加强交流融合”,“西部文学的内涵不是一成不变的,蜕变能否成立就在于大西南文学能否美学自立、也在于能否与既往的‘西部文学’找到融合点。”
我想,金永福在创作时,并没有刻意去着眼什么“西南文学”、“西北文学”“西部文学”,而是自然而然,把眼界、心神放在自己生活的西部高原,他丰富多元、具有浓郁地域特色的创作无疑为广大西南作家提供了一种参考,指明了西南小说创作未来某一种发展的方向,我觉得从这一点去研读金永福的作品是非常有意义的。我想,不管是他深厚的家国情怀,还是精湛的写作技艺和典型的西南文学特点,都是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仔细研讨的。
【作家简介】
金永福,贵州织金人,199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曾任贵州省六盘水市文联主席,党组书记,副地级干部。已出版长篇小说《半边户》(贵州人民出版社)、《挂职》 (作家出版社) 、《山晕》(人民文学出版社)、《最后一个土判官》( 贵州人民出版社) ;中篇小说集《汉子》(贵州人民出版社)、《白岩》 (作家出版社)、《匪女恩仇》(广西民族出版社) ,中篇小说选集《大地血魂》(中国出版集团现代出版社) ;长篇传记《走出大山》(中 国戏剧出版社) ;古体诗词《边草吟稿》(中国戏剧出版社),长诗《毛泽东之歌》(作家出版社) 、《六盘水之 歌》(大众文艺出版社);传统诗词曲赋选《万境抒怀》;长篇纪实《追梦》。另有电视剧、戏剧等作品多部。《挂职》获第一届贵州省人民政府文艺奖二等奖;戏曲《伞下情》获第二届贵州省人民政府文艺奖一等奖;电视剧《河这边河那边的孩子》获飞天奖。终身享受贵州省政府特殊津贴,2012年获六盘水首届十佳文艺家称号。
【作者简介】
赵开云,女,贵州钟山区人,六盘水钟山区文学沙龙成员,系六盘水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协会员、贵州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西南文学网散文版块、小说版块编辑,作品散见《华夏散文》《西部散文选刊》《贵州文学》《雪莲》《岷州文学》《杉乡文学》《乌蒙山》《香港文汇报》《乌蒙新报》《六盘水文学》《六枝文艺》等,参与出版散文集《故园情》,合著文学史《脉动——明代至民国六盘水汉文学史略》一部、合编《脉动——明代至民国六盘水汉文学作品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