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攻克亦资孔 战略重地被掌控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且说红六军团在萧克、王震等军团首长的率领下,一九三六年三月二十九日,在云南富源一带巧妙地摆脱了滇军孙渡纵队的围追堵截,经过胜境关进入贵州盘县亦资孔境内。
如何才能按照行动计划、顺利打下盘县重镇亦资孔呢?
红六军团抵达平关瓦厂湾后,萧克、王震等军团首长连夜召开了攻打亦资孔的作战会议,尤其是对分击咽喉部位的几个团作了详细的布置,萧克最后说:“同志们,红二军团已于昨天顺利攻取盘县城,按照红二、六军团总部战斗计划,我们六军团务必要在明天天黑之前,攻下亦资孔这个战略重地,并抢占亦资孔周围八大山头,预防滇军突破防线去与我红二军团争夺盘县城,为解除红二军团的后顾之忧,实现总部在南北盘江区域创建红色根据地的战略目标。至于亦资孔怎么打,我刚才已表明了我的意见,下面请王震、谭家述作补充发言。”
按照贯例,王震肯定是要先发言的,他接过萧克的话头说:“是的,亦资孔地盘虽然不大,守敌也不多,但这一带地势险恶,易守难攻,许多险要关隘均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地,何况守敌阴险毒辣,他们是绝对不会把亦资孔拱手让给我们的。所以 ,我认为这一仗要打得越巧妙越好,正如贺老总说的那样,必须分开来打,只有实现各个突破,才能取得整体胜利。现在,我们应该趁敌人防备还没加强,援敌还未到来,立即来他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谭家述早已打好了腹稿,他站起身子,走到地形图前面,指着地图上的山势说:“在这之前,我详细地研究过亦资孔及周围的地形和山势,如果打得不好,亦资孔的确很难打下,但如果策划得好的话,要打下亦资孔也不是难事。我的想法是,实行分路合击,部队连夜到达指定地点,天一亮统一行动,各路红军要以闪电之势,向各山头之敌发起突然袭击,速战速决,以蚕蚀之势不断缩小包围圈,让各山头之敌首尾不能相顾,这样才能干净、彻底地消灭掉亦资孔之守敌。”
萧克点头称是,他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各敌山头阵地说:“很好,我们的意见很统一,可以马上分头行动。现在我命令,周仁杰率第十六师合围亦资孔南分水岭之敌;吴正卿率第十七师合围乐民所两山一河之敌;张振坤率第十八师合围亦资孔以北梦林山之守敌,军团指挥部率其余部队向火烧铺一线整体推进,重点消灭西山一带守敌。各路部队取得胜利后,迅速以合围之势向亦资孔旧分县推进,围歼中心地带之守敌。如果我们能顺利攻占亦资孔,各师要立即退回各关隘,坚守在自己所夺下的阵地上,堵住任何一支想经过亦资孔去抢夺盘县城的敌军,确保红二、六军团总部的安全,让总部在盘县按计划开展工作。如果大家对以上战斗部署没什么意见的话,请马上行动。”
事实上,自三月二十八日盘县城被红二军团攻陷之后,亦资孔之守敌就已经如惊弓之鸟了。当时他们最害怕的就是红二军团会趁势来攻打亦资孔,于是急忙把主力守敌调到东面盘县方向几大山头阵地。但让守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时隔一天,亦资孔就遭到了红军又一主力的突然袭击,而攻打亦资孔的红军并不是攻打盘县城的红二军团,恰是被国民党军孙渡纵队一直尾追着打的、他们认为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身来打亦资孔的红六军团。
当时,亦资孔的守敌是保安司令高祖佑,他的守兵虽有好几千,但除了两百多人是吃军饷的正规部队外,其余武装均是各村地主恶霸养着的打手和壮丁,别看这些人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一旦打起仗来,就成了一群真正的乌合之众。当红六军团向亦资孔发起全面进攻时,尽管高祖佑一再给这些守兵鼓气,扬言只要守住阵地、击退红军,发给守兵每人大洋五十块。然而,当红六军团红军战士从四面八方、势如破竹开始进攻时,这些从没有上过战场、见过如此场面和战火的乌合之众,胆大的乱放一阵枪,拖枪逃命,胆小的早已吓得缩成一团,抱着头在地上筛糠,有的还吓得尿了裤子。
就这样,亦资孔各山头之守敌,自知不是强大红军的对手,抵挡一阵之后就夺路而逃,他们从一个山头退到另一个山头,最后几乎都龟缩到亦资孔中心地带的旧分县衙门外的碉堡里,凭借着那些坚固的碉堡负隅顽抗。
零零星星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在红军强大的武力攻势和有效的政治攻势下,许多被迫来抵抗红军的壮丁,知道再抵抗下去对自己不利,纷纷放下武器,走出碉堡投降了红军。然而,顽固不化的高祖佑,仍组织武力继续顽抗,在他的身边有一帮铁杆打手,他们不但与红军顽抗到底,还对投降红军的壮丁大打出手,迫使那些胆小的壮丁又缩回碉堡内,继续朝红军胡乱开枪。
高祖佑的反动立场,立即激怒了围攻碉堡的红军战士,进攻部队马上架起几挺小钢炮,朝仍在负隅顽抗的一个个小碉楼实施猛烈的炮火轰炸,直炸得碉堡内的敌军鬼哭狼嚎,抱头逃窜。趁此机会,红军主力部队向敌阵发起又一次最猛烈的冲锋,势如破竹地攻到了高祖佑认为红军无法攻破的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巢。只见红军先锋连战士向主碉楼扔出几十枚手榴弹,把大碉堡炸出一个大残洞,战士们一跃而起,冲进碉楼内,把高祖佑活生生提丢出来,五花大绑押到红六军团指挥部。
萧克怒目斜视着狼狈不堪的高祖佑,他不懈一顾地讥讽道:“你咋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算哪路神仙,就凭你他妈这样一个草包也敢和我萧克对阵较劲?连他妈国民党中央军几十万部队都奈何不了我,你他妈算哪路英雄好汉?硬是拿个软蛋往老子的石头上碰,这不是白白找死吗?”
高祖佑再是草包,他也知道萧克的厉害,但他从未见过萧克,现在一听萧克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话,心便咯噔一下打起颤来,腿也开始不听话了,下意识的筛起糠来。然而,心里无论如何地害怕,他也很想看看肖克的真面目。于是,他偷眼看了过去。谁知四目才一对视,他就被萧克那刀一般锋利目光给睹了回来。是啊,就这么一眼,他早已看出了萧克眼中射出的那股杀气,这下他的心从打颤到发冷了,他知道萧克肯定轻饶不了他。
曾几何时,高祖佑也听人们多次议论过“周毛朱德、贺龙萧克”在中国杀富济贫、惩恶扬善、大闹革命的事,他知道虽然国军称红军是共匪,但穷苦百姓却知道红军是他们自己的队伍。他知道和红军对着干是没有好结果的,可他认为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山沟沟里,红军不一定会冲着他来的。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说着说着,红军惩恶扬善、杀富济贫的事竟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且此时用枪指着自己的竟是他怕得要命的萧克。唉,看来真是自己活该倒霉了。是啊,想他高祖佑这些年在亦资孔一带也算是个人物了,脚一跺地球都要抖一抖的,当地百姓谁个不怕他呀,可现在却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萧克说要杀他,真的比拍死一只苍蝇还容易。人之将死,求生的本能和愿望是很强烈的,高祖佑心里怀着一线希望,他立即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摊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
“萧军团长,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真的是没办法啊,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管。我如果不做出点抵抗的样子,拱手把亦资孔让给你们,那等你们一走,我的日子更不好过,我要背着一个投降红军的罪名,他们会把我杀掉的。萧军团长,现在的结果不是更好吗,你们顺利地得到了亦资孔,我不过背了一个守土不力的责任,你们走后还可以保住小命一条,萧军团长,你大人大量,开开恩,留我一条生路吧。”
萧克冷冷一笑,表情严厉地说:“你端的不就是盘县县长罗佩荣的饭碗吗?可你明明知道盘县县城前天就已被我红二军团拿下,明知罗佩荣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做样子给谁看?你他妈纯碎在狡辩。高祖佑,别给老子玩心眼了,你刚才是做样子抵抗吗,你的那些壮丁明明已经举枪出来投降了,可你却惨无人道的开枪杀死了他们。就凭这一点你也得杀人偿命,我绝不会轻饶你,我饶了你人民不会答应。”
高祖佑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小命难保,立即又使出他认为最有用的那一招,双膝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哭丧着脸求饶:“萧军团长,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红军不是口口声声说优待俘虏吗?怎能言而无信呢,你们这样乱杀俘虏,以后谁还敢投降你们?”
一旁的王震早听得怒火中烧,他大声喝断高祖佑的无耻之谈:“你闭嘴,你不是什么俘虏,你是被我们的战士从碉堡内揪出来的。我们所优待的俘虏,是指那些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不再与人民为敌的人。对你这种罪大恶极、顽固不化、一直与人民对抗到底的反动分子,我们只能把你交给人民群众来审判。高大司令,这下,你该明白你应该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了吧。”
高祖佑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了,他终于低下了罪恶的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这些年对人民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罪行,如果把他交给人民群众来审判,枪毙他十次、百次,当地百姓都不会觉得解恨的。
见高祖佑无话可说,萧克厉声喝道:“给我押下去,先把他关起来,过两天,我要在旧分县县府门前召开公审公判大会,把这些民愤极大、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统统执行枪决,让当地百姓好好出一口恶气。”
(编辑:陈友云 审核:吉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