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西南煤矿建设指挥部 日
指挥部坐满开会的人。
电话铃响起,机要秘书拿起电话:“喂,找谁呀?喔,你稍等。梦总,你的电话。”
梦奇飞走过去,接过电话:“喂。哦,张部长啊!好,好好。我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梦奇飞放下电话,无比高兴地笑着说:“这下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煤炭部已经批准,同意在六盘水矿区建设以服务六盘水地区煤矿建设为主体的机械制造厂、火工品制造厂和各矿区大医院。张部长说,施工人员、设备已从全国几大矿区成建制调来。这下,我们西南三线建设无后顾之忧了。”
马文柄:“太好了,这下你们该吃定心丸了。回去后,你们要以最快的速度选好建设地点,做好地质勘探和设计工作。必要时,可以‘先上车,后买票’,只要没有太大的原则问题就行,放心大胆地干,关键的工作由我们来做,我们决不绑你们的手脚。”
2、水城煤矿建设指挥部 日
汪海洋接电话:“行,行,没关系,按文件办。年青人,在生产一线多锻炼锻炼更好,这样成熟才快。不行,这段时间我很忙,忙过这阵我再来。没事,在适当的时机,我会妥善处理好我们这层关系的。”
3、掘进一班更衣室 日
汪来富、李扬急冲冲进了更衣室。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更衣室里多了十几张陌生的面孔。看穿戴不像是新工人,倒像是别的班的人。
方强平队长拉过他们两个,笑哈哈地说:“是不是觉得今天有点怪?青年突击队的规矩,只有兵等官,没有官等兵的道理。可你们两个倒好,不但让工人等着你们,还让我们这当队长的、当书记的也等着你们!”
房书记扯了方队长一把,打趣道:“人家可不是兵了,兵头将尾也是官啊!”
方队长开心地大笑道:“对对对,房书记说得对,说不定将来人家的官比我们还大咧。”
汪来富和李扬有些莫名其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手脚往哪里放。
方队长抬腕看看表,话转入正题:“时间不早了,不瞎扯了,我只占用你们十分钟时间。同志们,我们青年突击队目前施工的一采区轨道井和通风井要提前贯通,处里下了死命令,两条巷道必须在一九六六年元月一日投入使用,现在工期只有半年,时间紧,掘进任务相当重,从今天开始,必须严格按照倒排工期施工。为打好这一硬仗,我和房书记商量决定,改大班作业为小班作业,作息时间由“三八”制改为“四六”制,小班由原先的三个班改成四个班,每班作业六小时,各班任务不但不减,而且还要增加。鉴于青年突击队掘进力量不足,处里给我们增调了五十名青年掘进工。我打算原有的四个班不动,主要任务是突击施工运输巷,这是我们队的形象窗口,不但要进度快,而且要质量好。为了快速、优质、高效地打通八百米轨道巷,队里研究决定,南大巷四百米掘进由汪来富来负责,配掘进工是三十六名,时间要求,必须在五个月之内完成。北大巷四百米掘进由李扬负责,配掘进工三十六名,时间要求同样是五个月。我不想听任何人诉苦,我要的就是一个好结果,那就是提前完成......”
一向害怕抛头露面的李扬,此时不知哪来的勇气,他竟大声说道:“方队长,我可不行,你还是让......”
谁知方队长果断地打断了李扬的话,说道:“少罗嗦,青年突击队队选人不会看错,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而且必须给我干好,提前完成任务。”
方强平把眼光移向汪来富:“汪来富,听清没有,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的。”
汪来富富大声回答:“听清了。”
照例,方队长说完,房书记要作政治动员:“方队长已经说得很透彻了,我完全赞成他的决定。青年突击队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尤二虎、汪来富、李扬都是队里最优秀的带头人,我希望你们抓住每个小班的分分秒秒,实干加巧干,班与班之间要展开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你们要把这项任务当成目前最大的政治任务来完成。特别是汪来富同志,组织上已批准你为预备党员,你要在工作中经受住党组织的考验,争取明年七月一日转正。李扬同志也是上过报纸的英雄人物,希望你继续发扬成绩,再接再厉,为党和人民再立新功,也希望你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党的大门是永远向每一位要求进步的青年敞开的。同志们,通过这次动员大会,大家要认清形势,同心同德、团结奋战,争取在元旦节到来之前,圆满完成任务,按时把一采区工作面移交出去,向三线建设献上我们的第一份大礼。”
房书记激昂向上的话,说热了每一位职工的心,大家振背高呼:“保证完成任务,向三线建设献礼。”
4、矿灯房 日
汪来富从井下检查安全上井。
他三步两步来到矿灯房,见矿灯房前停有一辆吉普车,他想:(画外音)“噫,是哪个领导又下来检查工作了。”
他四下巡视却找不到人。
正想去窗口交灯,汪来富却意外地听到灯房里有两人在对话。一个男的说:“这是好事,你一定要把握这个机遇。好,就这么定了,你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我把表格拿给你填。你可记住了,最好四点半来,这关系到你一生的前途和命运。”
又听江娅胆怯地答道:“好吧,马叔叔,我四点半一定来。”
汪来富大吃一惊,心想:(画外音)“这个马叔叔不就是马彪吗?”
汪来富正想进矿灯房去,他想提醒江娅别理采马彪,更别去他的办公室。不料却有人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身后传来工程科苗科长细小的声音:“汪排长,我正找你呢!请你再陪我下一趟井。验收员说,今天你们砌的墙体有质量问题。”
汪来富瞪大眼睛:“有质量问题?那在井下你咋不说?”
苗科长:“别瞪眼。我也不想下井。刚才验收员才告诉我的。”
安全、质量是施工中必须解决的最大问题,也是施工班组能不能吃上饭的问题。汪来富不敢再顶嘴,他无条件的又跟苗科长下了井。在井下一弄就是三个小时。
5、通往马彪办公室的路上 日
江娅犹豫不决的身影,她向前走了几步,又返回身子往回走。
她走几步又停下。想了想,最后还是转过身子,朝机关办公楼走去。
6、马彪办公室 日
马彪坐在办公桌后面闭目养神,满脑海浮现着江娅美丽的身影。
他的脸上露出轻浮的微笑,自言自语地说:“哼,老子花那么大的心血,玩弄权术把这小美人招来,目的就是要把这朵鲜花弄到手。哼,汪来富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从老虎嘴里夺食,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你小子现在还在井下吧,等你上来,这生米早就煮成熟饭喽,哈哈哈。”
门外响起脚步声。
马彪立即抬腕看表:“呣,时间差不多了。”他急忙起身把办公室收拾的周周正正、整整洁洁,把鲜艳的浴巾铺在双人沙发上,然后泡上一杯好茶、把好烟摆上一包,再把电话轻轻搁在旁边,再试一试办公室门的暗锁管不管用,然后虚掩着门,自己走到办公桌后坐正,把文件搁在眼前,装成很用心办公的样子,专等江娅这条美人鱼上钩。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双女人的脚走了进来。
马彪故意埋头看文件,连正眼都不抬一下,他要等来人软软的、低三小四的叫他一声“马叔叔”。他此时要拿足官架子。
女人的脚轻轻走了过来,径直走到马彪的身边。
女人说话了,软软的叫了一声:“马科长,给你今天的报纸。”
马彪抬头一看。
收发室的徐娟站在他的面前。徐娟长得不漂亮,马彪对他不感兴趣。
马彪倒吸一口凉气。特别冷淡地说:“谢谢,就放在桌上吧!”
报纸轻轻放在写字台上,但徐娟没有要走的意思。
马彪急了。他怕江娅来了会和徐娟撞车,忙抬起头问:“还有事吗?”
徐娟:“马科长,我调计划科的事......”
马彪总怕徐娟呆在这里长了会坏他的好事,他很不耐烦地说:“研究好了我会通知你。你快走吧!我现在还有许多重要文件要看。”
马彪下了逐客令,徐娟再不走只能是自找没趣。她只好怏怏不快地说:“那我走了,我的事你要放在心上,我都等了好几天了。”
马彪往门外挥手:“行行,我尽快给你想办法。”
7、矿灯房 日
汪来富出井时,急忙看表:“哟,四点过了。”
他急忙来到矿灯房:“王芳,江娅呢,她下班了?”
王芳:“江娅已走了好一会了。”
直觉告诉汪来富:(画外音)“糟糕,江娅要出事。”
汪来富顾不得劳累,连澡也没去洗,就径直朝机关工资科奔去。
8、办公室走廊 日
徐娟从马彪办公室出来,在走廊里与江娅擦肩而过。
江娅特意换了一套淡黄色的连衣裙,缟素的裙裾在摆动中悠悠摇曳。
徐娟车转身,下意识的返脸看着江娅那苗条的背影。
徐娟目送着这个背影进了马彪的办公室。
徐娟贼一样地又返回身子。
9、马彪办公室 日
马彪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渴望已久的美人儿。
江娅怯怯地站在门口,离马彪好远好远。
马彪笑盈盈的站起身,向她走过去,亲声细语的说:“来了,快进来,到我这来。”
江娅仍怯怯的站在门口,说:“马叔叔,你快讲,我还要赶回去给姜维做饭,他也快要下班了 。”
马彪怕江娅不进办公室,就连忙说:“下班还早,你进来,这张表要本人亲自填的,就几个内容,快着呢!”
没办法,江娅只走到马彪身边。
马彪把门关上,还顺势上了小锁。
见江娅仍伫立着,马彪顺手指了指沙发说:“你坐嘛,咋这样拘束呢?进矿那么长时间了,咋就改不掉农村姑娘那羞涩的习惯。”
江娅被马彪说得更加忸怩,脸红成了一朵石榴花。
马彪老练地故意用话剌激江娅:“是不是要马叔叔亲自拉你,你才肯坐呀?坐,坐,既来之则安之嘛。”
江娅真怕马彪会去拉她,只好轻轻坐在沙发上。一见裙裾没有遮住裸出的白嫩的小腿,她急忙伸手去扯裙裾,盖严了细白的肌肤。
马彪得意极了,他装成啥也没有看见的样子,急忙去给江娅倒了杯水,端过去递给她:“走累了吧!来,喝杯水。”
江娅摇摇手:“我一点也不渴。”
马彪把水搁在茶几上,顺势坐到江娅的身边,装得很平静的问:“知不知道为啥叫你来吗?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啊!”
江娅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右边挪了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请马叔叔明示。”
马彪知道时间的宝贵,就直说道:“机关计划科需要一个打字员,许多人找我开后门我都没松口,我考虑你人品不错,文化也不低,所以,我想调你到计划科来,你愿不愿意?”
这能不愿意吗?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江娅想:(画外音)“如果能调到机关来,不正好可以和姜维朝夕相处了吗?”她不假思索地就冲口答道:“我当然愿意。马叔叔,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和姜维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我会好好谢你。”
马彪趁机握住高兴得忘乎一切的江娅的纤纤细手,色迷迷的说:“可你怎么谢我呀?”
江娅仍沉浸在喜悦中,冲口说道:“怎么谢你都行,只要我能做到!”
马彪把身子帖紧江娅的身子,笑眯眯地说:“你当然做得到,只需两分钟,我就马上把你调到机关来。来吧!宝贝,就在这......”
江娅这才噩梦般惊醒过来,她惊愕地瞪大双眼,挣脱马彪的手说:“不,马叔叔,你不能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彪有力的大手已把江娅箍得紧紧的,他顺势把弱小的江娅按倒在沙发上,整个身子也跟着压了上去,嘴里不注地说:“江娅,你真是太美了,自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发誓这辈子非娶你为妻不可。江娅,你就答应了我吧!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法去给你摘下来。你就答应了我吧!江娅,我想你想了那么长时间,有时竟想得神魂颠倒,不思茶饭啊!我是真心的喜欢你的啊!”
10、通往马彪办公室的走廊上 日
汪来富身穿工作服急促地走着。
拐墙边,徐娟探出头,脸上露出神秘的一笑。
11、马彪办公室 日
马彪在脱江娅的衣服。
江娅拼命地反抗。她的脑海里陡然想起读中学时被歹徒欺凌时的情景,那时的反抗是非常有效的。(画外音)“怎么办?此时比那时还要危险万倍。在这斗室里,面对有权有势的马彪,如果他硬要强来,凭自己的力气肯定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不行,得想一个缓兵之计。”
江娅急中生智,她伸手护住自己的下身,求道:“马叔叔,你能爱我让我很激动,但你知道,我和姜维早就是订了婚的,我总不能昧着良心做对不起他的事。马叔叔,我求你了,如果你要以此来给我调动工作,我情愿不要这个调动。你放手,这事我死也不会从你的,这会让我一辈子不得安宁。”
马彪哪里还听得进这些话,他想:(画外音)“女人都是这样,玩她时百般不依,但只要被玩了,又糍粑似的甩不掉。”他嘿嘿冷笑道:“姜维算个球啊!老子只要一纸调令,就可以又送他到井下去干苦力,当初调他到宣传科,我也是看在你的份上的。还有你,我是冒着风险把你弄到矿上当工人的,实话告诉你,当初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工名额。我冒这样大的风险招你来,你总得给我点回报吧。江娅,别固执了,你就答应嫁给我吧!我除了年纪大一点,那样都比姜维强万倍啊!”
江娅肯定是信的。(画外音)“你终于说了实话,当时多少贫下中农的子女都当不了工人,唯独我当上了!可现在怎么办?倘若真把马彪给惹火了,他能让你进单位当然也能让你出单位,正如他刚才说的一样,能调姜维到机关,也能调他再去下井,县官不如现管,他的确是有这个权利的呀。”
就在江娅胡思乱想的时候,马彪意识到自己的恫吓生效了。于是,她趁势发起进攻,手开始乱扯乱摸。甚至......
在这岌岌可危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得嘭嘭直响,而且敲得很执著。
江娅如获救星似的推着马彪,说:“马叔叔,你快站起来,让人看到多不好。”
就要到嘴的羊羔,马彪哪舍不得丢掉,他不但不收敛行为,反而开始对江娅实施强暴。他轻声说:“只要老子不吭声,谁敢进我的办公室?”
然而,敲门声很执著,一阵紧似一阵,仿佛认定里面肯定有人似的,仿佛不开门他就不走。
马彪仍以沉默相对,仍然不停地对江娅施淫威。
12、办公室外 日
汪来富忍不住了,高声呼喊起来:“马彪,你给老子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我就砸门了,你要干了坏事我决饶不了你!”
13、办公室内 日
一听是汪来富在叫阵,马彪顿时被吓蔫了,他立即跳下沙发,如临大敌似的张惶失措。
江娅急忙跑去打开门。
一看到汪来富,犹如见到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江娅竟情不自禁地扑进汪来富的怀里,委屈地恸哭起来。
汪来富直以为江娅受了马彪的侮辱,仇恨顿时涌上心头。他轻轻拍了拍江娅抽动的肩膀,说:“娅,放坚强点,看我怎么收拾这个畜牲。”
汪来富仇恨的眼神直视马彪。
马彪被吓得步步后退,嘴里不注地说:“你别乱来啊!我找江娅只是想给她调动工作,没别的意思。”
“调你个大鬼头。”汪来富揪住马彪就是两拳,把他重重的打倒在地板上,然后又把他小鸡似的提起,举手又要打。
江娅怕汪来富会惹下大祸,她急忙隔在中间,说道:“来富,你别太激动。我们走吧!”
汪来富狠狠地又踢了马彪两脚,厉声说道:“想活命的话,你就给老子跪着,好好听老子说话。”
汪来富下脚很重,马彪哪里还再经得住两脚,他急忙爬起身来,跪着求饶:“来富侄儿,有话你就直说,求你别打了。”
汪来富厉声说问:“谁是你侄儿?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竟敢打江娅的主意。你给老子听清了,以后再敢做丁点损害江娅的事,小心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官,有什么后台,惹火了我,老子一句话,就让你身败名裂,丢掉饭碗。不信你就试一试。”
马彪的头小鸡捉米似地点着:“不敢了,再不敢了,以后我听你的就是,你高抬贵手,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
汪来富一脚把马彪踹倒,气乎乎的拉上江娅就走。他怕再闹下去会引来观众,这对江娅极为不好。
14、办公室走廊里
墙角边露出一张脸来,一个姑娘正躲躲闪闪地关心着这里所发生的事。这人就是徐娟。
15、回宿舍的路上 日
江娅怀着酸楚的心情,沉闷地走在汪来富的前面。
汪来富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眼光怪怪地研究着身前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女孩。
面对这样的眼光,江娅有如芒刺在身,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于是,她驻足凝视着牛高马大的汪来富。
汪来富端正的国字脸上煤屑还挂着,尤其是鼻凹处黑得最明显,蓬松的头发里仍留有安全帽箍出来的痕迹,整张脸上,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生机,肉肌肌的身上只穿了件工作服,其中一颗纽扣还扣错了。
江娅低下眼睑,难受地说:“来富,求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就是你不来救我,我也会以死来保护我的贞操的,我不能对不起我的维哥哥。”
听到“我的维哥哥”几字,汪来富的神情顿时黯然下来:(画外音)“我不顾一切来救你,你不但没有一点感激之情,满心想着的仍是你的维哥哥。唉,我真是个傻瓜!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见汪来富不做声,江娅只好靠近他,把他扣错的纽扣纠正过来,然后低声问道:“来富,是谁告诉你我被马彪叫去的?”
汪来富麻木地说:“是我的第六感宫告诉我的,还在井下时我就预感到你要出事,出井后连澡也顾不得洗,紧赶慢赶赶到机关。果然......”
江娅心绪很乱,也无意去追根究底,她只是担心地说:“你今天无情的打了马彪,而且打得这样狠,他肯定会报复你的。但他会拿你如何开刀?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汪来富冷笑两声,嗤之以鼻道;“随他便,我想他不敢。”
江娅想起刚才马彪在汪来富面前服服帖帖的神态,便不解地问:“马彪好像很怕你,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捏在你手里?”
汪来富说道:“男人自有对付男人的办法。江娅,以后你要离马彪远一点,否则吃亏上当的只能是你,我的第六感官有时也有失灵的时候,女娃子要有自我保护意识。”
汪来富的提醒并不是多余的,江娅点着头说:“我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单是马彪,就是别的什么科长、处长让我去,我也不敢再单独去了。”
汪来富的眼色变得柔和起来。他充满爱意地说:“在工地上,我也听到几个烂崽在议论你,说你长得太漂亮了,还拿你打过睹。以后你要格外小心,晚上出门也好,上夜班也罢,最好说一声,我可以接送你,不要不好意思。”
这样的关心,当然让江娅感激。她点了点头,说:“当然,以后少不了会麻烦你。但只要姜维有时间,我最好少劳驾你,你可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啊。”
16、路上 日
姜维风急火燎到处找江娅。
远远望见江娅和汪来富娓娓交谈,神态相当亲近。
姜维顿时火冒三丈。他快步冲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起火来:“江娅,我四下找你,只差跑断腿了。可你到好,竟然如此逍遥。你去那里我管不了,但你至少先给我说一声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江娅此时能解释什么呢?她的眼泪刷的就滚落下来。这是委屈的泪,这是受了侮辱后见了最亲爱的人、又不能解释清楚的泪。
见姜维如此粗暴地对待江娅,见江娅如此泪流满面、凄凄楚楚,汪来富好不是滋味。他斜视着姜维,一语双关的说:“姜维,你是不是发火给我看?你别狗咬吕洞宾,把我当了坏人。好了,江娅,既然姜维来接你了,你就跟他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洗澡,我一天下来还没有吃一顿饭呢!饿惨了。”
这话让江娅过意不去,她说:“都这个时候了,谁不饿呢?来富,和我们一道去馆子里吃吧,今天我请客。”